观月楼,虽然才刚开不久,但是每天晚上都人声鼎沸,十分热闹。
一到六层,每一层从窗户都透出来华贵璀璨的光。
期间更是有许多高门贵族要预定位置,但是由于要位置的人太多,以至于都不知道排到哪一天去了。
当然,洛家的小姐完全不会有这样的担忧,凭她的身份,说一声自然就是可以的了。
翡丽公主的宴会能办得,她洛怜芳的宴会难道就办不得吗?
而且,必要的时候也该出出风头,毕竟这段时间她已经沉寂了太久,或许有些人都已经忘了她的存在了。
而且,事成之后,她也应当跟祁晴初差不多要举行大婚了,虽然自我感觉并没有当初那般特别满意祁晴初,但是与其被迫去接受并不喜欢的人,倒不如自己主动选择一个自己满意家里也满意的人。
她这个年纪再也拖不得了。
几乎是堵上了后半辈子的幸福,洛怜芳也不管会不会被人所发现,会不会为人所阻止,反正只是一个晚上的事情。
第六层,观月楼的第六层,所有的人都已经被腾出来了,只专供了洛怜芳一家。
其余的人都不能到第六层上去,通往第六层的通道就有四道门,每一层通过都要经过核验,也都设有专人把守。
如果想要突破的话,消息也会在第一时间送给第六层的人,如果第六层的人觉得不方便就会从特殊的通道离开。
就是准备了万全之策。
这一点,洛怜芳自己很放心,她要的就是在出现意外的时候能够及时的反应过来。
当然该邀请的人都应该在,翡丽公主还是祁晴初还有那个农女,对了,听说这个江离跟这个李极彩似乎有不少渊源,四皇子似乎也可以邀请。
太子殿下那边也就算了吧,麻烦。还好意甜公主不在,如果意甜公主在的话估计,有祁晴初在的地方也会来插一脚。
如果等意甜公主殿下回来,看到的是这样一幕场景,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要知道这位意甜公主殿下可是同她一起争夺祁晴初到从小到大的。
可惜,碍于她公主的身份,所以一直不能够正大光明地出来有所行动,以至于世人眼中的青梅竹马就是她跟祁晴初。
博山炉里的烟雾浅淡悠长,香气也十分诱人。
对着镜子梳妆的洛怜芳,收敛了自己的思绪,将一支翠玉泪珠似的簪子簪进了自己的头发里。
祁晴初虽然就是喜欢简单朴素的东西,不喜欢太过华丽,但是有的时候必要的精细的雕琢一下自己还是可以在他的面前,让他眼前一亮的。
祁晴初向来喜爱穿黑色的衣物,不论春夏秋冬,虽然样式会有所变化,但是颜色大差不差都是这个,何况无论在严肃的场合还是私下的场合,他都是这样,庄重端正,一丝不苟。
一黑一白的话肯定是有些不像样,不热就在外面添些颜色,以黑色为底色好了。
染香的话,还是不要用太浓的香味,本身自己就向来习惯淡香如果是弄的味道十分浓重惹得祁晴初不喜难免有些不美。
身边的话就不要带着丫鬟了。
从衣襟里面摸出来一个小纸包,纸包里装着一些特制的粉末。
这些粉末不是府里的,是从外面弄过来的。虽然来路有些不正,但是听说那些风月场所,这些东西都特别好用。
洛怜芳自己倒是从来没有试过这个,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用这样的手段,但是明知道祁晴初在非正常的情况下也不会有任何异常的表现,所以也只能采取这种非常的手段了。
这些其实都是早就备好了的,只不过洛怜芳觉得自己从来没有机会会用到这样的手段。
所以也就一直都是压箱底的。
只不过这一次,这一次无论如何……
洛怜芳只感觉自己的心里躁动不安,她无法说明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就好像有一股暗流在涌动。
房间里的烛火,她不敢挑得太明亮,只留了一盏烛火,等到把妆容全部给妆点好了之后,身上的衣服也料理完毕之后,洛怜芳从座位上起身,房间里面空荡荡的,冷清的有些可怕。
这一条路,她自己决定要走的,谁也拦不住。
外面已经安排好了,她只需要从后门出去,外面就有一辆马车在等着她。
然后直达观月楼。
翡丽公主已经是确定去了,李极彩那儿早已经收到了请柬,不知道来不来,祁晴初那儿基本上已经是确定了会来。
至于其他的无关紧要的都无所谓了。
洛怜芳在踏出门槛的那一瞬间,甚至已经记不起自己是如何接洽这些人,如何策划这场阴谋,如何去诱导那些人按照她的想法一步步靠近,更不知道自己私下里动用了多少手段,才勉强将这些人都以一个看似合理而其实并不合理的方式凑在一起。
她忘了,瞬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整个人都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失去了魂魄,意志只留下,只留下躯壳。
做错了吗?她做错了吗?
她靠着的是太后的背景,是整个洛家的背景,如果这件事情失败了的话,丢人的也是整个洛家。
洛怜芳深知自己此时已经不能够再回头了。
一步错,步步错。
一步马到成功,一步万丈深渊。
身处在这都城里面,所降临的,所面对的。一切的一切,身不由己。
但愿,今夜里她所计划的一切都能够得到一个圆满的结局。
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