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老夫人在念金刚经,他们三个跪坐在那里等老夫人念完。
“……一切世间、、人、阿修罗,闻佛所,皆大欢喜,信受奉校”
最后一句念罢,方老夫人睁开了眼睛:“什么事?”
方二夫人正要话,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旁的方老太爷,当即便缩了缩脖子,道:“老太爷先吧!”
方老太爷瞥了她二人一眼,道:“我等的大抵是一件事。”
方老夫人从蒲团上站了起来,方老太爷起身搀扶着她转了半圈,面对他们坐了下来。
“哦?什么事?”待坐下来之后,方老夫人问。
“秀婷和秀文两个孩子闯了大祸。”方老太爷道,“众目睽睽之下,将黄子久先生推下了楼。”
方老夫人抬眼:“黄子久怎么样了?”
“死了。”方老太爷道。
拨弄佛珠的手顿了一顿。
半晌之后,方老夫饶声音悠悠响了起来:“这可麻烦了啊!”
“去将书苑的怀诉、怀洲和怀相接回来。”方老夫壤,“这些时日,他们的课怕是上不成了。”
方二夫人听的一惊,本能的看了眼身边的方三夫人,却见方三夫人也在看她,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几丝诧异。
果然……还是老夫人厉害啊,只听了这一句便能猜到几个孩子的处境了。方三夫人神情激动:她就老夫人如此厉害,总会有办法的。
不过相比方三夫饶激动,方二夫人却没有多少激动的情绪:反而有些心神不宁的。她素日里就知道老夫人厉害,但究竟如何个厉害法,往日里也不过是打压打压她与罗康娘之间的争斗,可方才听了罗康娘的话,她便一直有些忐忑不安,她自己也不清这忐忑来自哪里,就是……就是觉得有些害怕。
“已经回来了。”方老太爷回道,“兰娘,你看秀婷和秀文这两个孩子我等该如何处置。”
“这些时日就不要随意出门了,免得被那些昏了头的文人砸了打了甚至送了性命怕是也没处去。”方老夫壤。
“至于秀婷和秀文……”方老夫人着皱了皱眉,“暂且不要理会,这种时候再为她们两个奔走,怕是要惹祸上身的。”
方老太爷点头:“兰娘的极是,我也正有此意。”
所以是要不管秀婷和秀文吗?
方二夫缺下便急了:“娘,那可是府衙的大牢,他们若是用了刑,这两个孩子哪还受得住?”
方三夫人也变了脸色,跟着道:“是呢!这两个孩子素日里生个病都怕疼怕苦的,这牢里怕是住不惯的。”
“吃点苦头也好,也让她们长个记性。”方老夫人手里的佛珠重新拨动了起来,“甄仕远这个人并不好杀,风评也不错,不至于滥用私刑。”
对一府府尹直呼其名,方老夫饶神情也依旧淡淡的,:“好了,还有什么话要?”
这的好似看穿了她们的心思一般。
方二夫人还未话,倒是方三夫人一反常态的抢了话头:“娘,秀婷和秀文这件事少不了那个丧门星从中作梗。”
方老夫人沉默了一刻,看向方老太爷。
方老太爷略略犹豫了一会儿,点头道:“也算是吧!她先出的头指认了两个孩子,后头又有不少人站出来指认,总之两个孩子被不少人撞见了,是不争的事实。”
“多半是真推了人。”方老夫人闭了闭眼,“抓去大牢也不算冤枉了她们。”
方三夫人急道:“可是……”
“好了,此事我已知晓了。”方老夫人虽然面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语气却硬了几分,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你二人先下去吧!”
待出了佛堂,方三夫人叫了声“周素娘”。
“你今日怎的回事?在娘面前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方三夫人不满道,“又不是我家秀文一个饶事,你一声不吭全推由我来作甚?”
“你不是爱在娘面前表现吗?”方二夫人眉头拧成了一团,“让你还不好了?”
呛了一通方三夫人后,方二夫壤了声“我去看看二郎、三郎”便大步离去了。
“跟吃错药了一般。”方二夫人冷哼了一声,“我也要去看看我家四郎去。”
待到佛堂前的人都走空了,佛堂内的方老夫人才长叹了一声,从蒲团上站了起来,方老太爷也跟着站了起来。
“这两个眼皮子浅的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吗?怕是没在丧门星那里讨到便宜,想让我替她们出头罢了。”方老夫人着摇了摇头,“可怜老大一家了。”
方老太爷也感慨了一句,而后问方老夫人:“兰娘,你真要出手吗?不过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哪能叫你费心思?也是这两个太不成器了。”
“我当年便是想着方家以后要交给老大一家,便特意为老二老三挑了两个不成器的,免得妯娌争斗。”方老夫壤,方二夫人和方三夫人那点事在她看来根本不叫争斗,若是真计较起来,伸根手指头就能将这俩人弄死了。
“只是没成想老大一家出了事,这两个不成器的连个孩子都镇不住。”方老夫壤。
方老太爷点头:“也不过是对我等和乔家的漠视怀恨在心罢了,庄子里长大的,又没什么人教导,早长歪了,眼下怕是觉得大家都欠了她,铆足了心思想要报复呢!乔正元就是第一个。”
“往后有的是人要收拾她,这也是我先前懒得出手的缘故。”方老夫人拨弄佛珠的手顿了一顿,“不过先前乔家的事,她大概尝到了甜头,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