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官差干笑了两声,忙道:“不大清楚,旁的大夫那里排满了队,这里人太少,兴许只是普通的受凉,开个两副药就好了。”
原来如此,乔苒哦了一声,收回了目光,转而低头看向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他怎么了?”
冯大夫脸色难看的道:“讹人呗,是吃了我开的药方人死了。”
死了吗?乔苒低头看向男人微微起伏的胸膛,道:“还喘气呢吧!”
活人装死人也是要本事的,这个人装的显然不够格。
“就是啊,一看便是来闹事的。”冯大夫愤怒的挥着手,道,“走,走,走,别来闹事!”
那扑在男人身上的妇人也是厉害,随即发出了一声哀嚎:“这杀的庸医啊,开了壮阳药吃死了我男人啊!”
冯大夫愤怒的踢了踢躺在地上的男人,那男人一记吃痛随即发出了一声惊呼。
“好了,他活了,你们可以滚了!”冯大夫怒道。
那男人却在惊呼之后,忽地吐出一口血再一头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这下是真死了!”妇人顿时发出了一声尖叫,猛地扑向冯大夫抓住他的衣领,“赔钱,你赔钱!”
这是来找茬存心讹钱的吧!一旁两个大理寺官差都看不下去了,这等长安地界民的事虽不归他们管,是长安府衙的事,可好歹也是个官差,怎么能纵容这种人在这里胡闹?
“你们不要闹了!”官差喝道,“你们做了什么,我二人看的一清二楚,讹钱找茬岂容你二戎赖?”
“我男人被他一脚踢死难道不是你们亲眼所见,你们难道是要包庇这庸医不成?”
冯大夫也是气的不出话来:“我一脚能将他踢死?”
“我不管,大家都看着呢……”
这种人就是这般,蛮不讲理,自以为聪明,实则讹人找茬的手段委实低的让人发指。一般而言,医馆为了息事宁人,不让他们闹下去,都会选择给两个钱打发走人。
他们同那等寻常乞儿还不一样,他们是趾高气昂,连骗太坑的要钱。
那妇人胡搅蛮缠的本事也堪称一绝,以至于将两个大理寺的官差气的“找仵作验尸”这等话都出来了。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人都樱
乔大老爷白着脸,额头青筋暴起,忍不住敲了敲桌子:“还给不给我看病啊?”
他出来就是为了看病的,原本见到这丫头他便觉得不好了,果不其然,本来的闹事眼不见心不烦,只作看不见就是了,现在倒是因着她的出现,这冯大夫都牵扯上人命官司了,再这样下去谁来治他的病?
“你怎么了?”没有人理他,只乔苒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
毕竟这冯尧山是专看男子隐疾的,这乔大老爷跑到这里看病委实不让人多想。
“头疼、高热、手脚冰凉、腰背酸疼。”乔大老爷一闭眼便将自己的症状了出来,她那什么眼神?这可不能忍,更不能由着她出去胡袄。
他乔正元这方面好的很,没有毛病。
一股脑儿将自己的病症了出来,乔苒倒是没什么,倒是她身后的裴卿卿忽地“咦”了一声,道:“乔姐,你还记得先前我们过驿站里抬走的两个吏吗?那结巴大夫可能是花,”她着,手里的糖葫芦签一指,指向乔大老爷,“他这症状不就是……”
话未完,便见躺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一咕噜爬了起来同那哀嚎不已的妇人转头就跑,一晃眼便不见了踪影。
这……跑的还真快啊!
两个官差同冯大夫愣在了原地,敢情他们好歹不如那女孩子一句“花”?
不过,花?
冯大夫吓了一跳,大步走向乔大老爷,抬手就要来替他诊脉。
“快,我来给你看看,若真是花得上报官府隔离起来,早日烧了……”
“我没事,我好了!”乔大老爷吓的脸色一白忙跳了起来,就要向外跑去。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
乔苒更是忍不住失笑:“一个当场复活,一个立刻痊愈。冯大夫真谋世神医啊!”
待两个官差回过神来,忙出声安抚吓的不轻的冯大夫道:“是结巴张的花,已经找人看过了,不是花,就是普通的受凉。”
“原来是结巴张的。”冯大夫松了口气,拭了拭额头上的汗,抓住乔大老爷的手,细细诊起脉来。
乔苒见状,忍不住问道:“结巴张是谁?”
“是十里亭驿站附近的大夫,只会看受凉发热,他诊断的结果不过两种,不是受凉就是花,不必担心。”两个官差笑道,“他时常将受凉成花,不必当真的。”
而且那两个吏已经重新找大夫确诊过了,就是普通的受凉发热罢了。
几人这才松了口气。
那边的乔大老爷却不好了:“他……他我只是受凉,我……”他嘴唇颤了颤,当即“嗯哼”了一声,晕了过去。
冯大夫见状,忍不住扶额叹道:“结巴张也有对的时候,他就是受凉,随便抓副药就好了,没什么事。倒是这一惊一乍的,再多来几次,快将他吓死了。”
到头来是虚惊一场,官差带着昏过去的乔大老爷走了,乔苒和裴卿卿也准备离开了,倒是临走时,冯大夫还万分热情的朝她挥手,让她常来坐坐。
“他看这个毛病的,让我们常来坐坐吗?”裴卿卿人鬼大,懂的倒是不少,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合适吧!”
乔苒闻言哈哈笑了几声,拉着裴卿卿走出了医馆。
这么一闹,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