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上一个神态猥琐的老者正朝大家看来,一旁的几枚大印更是无比显眼。
“这……”饶是见了谢承泽的态度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看到这一幕,徐和修还是惊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孙公他……”
“他夜里掳走了一个女子,人家的丫鬟跑去报案了。”谢承泽说到这里,也不由的扶了扶额,似乎有些无奈,“我特意去府衙走了一趟,甄仕远说掳走的就是那个曾在玄真观寄住过的乔小姐。”
“那麻烦了。”站在窗边的年轻公子闻言便摇了摇头,口道一声“麻烦”之后又道,“先是玄真观出了事,又是曾在观中寄住过的人接连出事,孙公这一掺和,怕是会引得本就麻烦的案子更加麻烦。”而且这麻烦还会将人引入歧途。
“那也不是我们该管的事。”徐和也听明白他的话,叹了一声,道,“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找孙公才是最要紧的事。”而且他们与代天巡视队伍里的那些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时候跑去掺和一脚怕是不美,话说回来,孙公掳走那个乔小姐做什么?”
“那个乔小姐……”裴曦之在一旁听了片刻之后,打断了他们的话,“你们初来乍到,可能没有听说过那位‘乔小姐’的事情。”
“你这话听起来……”谢承泽看向脸色颇有几分微妙的裴曦之,奇道,“似乎这乔小姐在金陵城还有几分名声。”原先他们以为只是寻常的犯了什么错被赶到道观去的女眷,不过听裴曦之话里的意思似乎另有乾坤。
“你们去街上打听打听,”裴曦之指向院外,说道,“说一下这个乔小姐,十有八九会告诉你离这个扫把星远一些。”
“扫把星?”站在窗边的年轻公子咦了一声,有些奇怪,“是命格有问题?”
“不知道,但离她近的“非死即伤”倒是真的。”裴曦之说道,“这个乔小姐的母亲是金陵首富家的二小姐,据闻在金陵城也曾是个小有名声的美人,后来……”
当年的旧事于当事人再如何凄苦难捱在旁人口中也不过三言两语的事。
“总之那位方大夫人出了事之后,方家就将她赶了出来,是这玄真观的人收留了她,后来的事你们也知道了。”裴曦之摊了摊手,摸了摸下巴又有些唏嘘,“听闻这个乔小姐生了一副好相貌,不过这样的人,再好的相貌也没用。妯娌关系不睦的方家自从将人赶出来之后就一直相安无事,那从来没什么事的玄真观倒是从她去了之后就出了事,就连我都有些怀疑这个乔小姐是不是真的……”
这也不是他一个人怀疑,现在整个金陵城都在说这位乔小姐怕是真的“扫把星投胎会害人”了。
剩下的话裴曦之没有说,只是看了眼谢承泽他们,给了他们一个“你懂得”的表情。
“是不是真的扫把星?”谢承泽倒是不以为意的一哂,看向那个站在窗边的年轻公子道,“这里不是有行家嘛,问问他就是了。”
“将她的生辰八字给我,我倒可以算一算。”那年轻公子笑了笑,目光微凝,“不过一个人如果真的这么倒霉除了真的命格有问题也许也有可能是人为的。”
他站在窗边,看向外头的竹林:“你说乔家二老与她生母接连出事,若真是不折不扣的扫把星那么紧随其后的就是那位乔老爷与嫁到方家的方大小姐了,尤其是那位方大小姐,那么些年不出事,偏偏这时候出事,这实在叫人有些怀疑。”
谢承泽和徐和修对视了一眼,微微摇头。方家的事情他们并未关注过,就是同出大理寺,大理寺手头的案子没有千件也有百件,这件事恰恰是他们没有听说过的。
“还有方家,原本妯娌不睦,将人赶出来之后就相安无事了?”他生了一张文雅清俊的相貌,声音温文尔雅,却不代表不会说难听的话,“风雨来临前总是最为宁静的。”
这话一出,立时引来了那三个人的注视。
对上这样的目光,他摊手:“我随便说的。”顿了顿,又道,“只是觉得方家用那位方大夫人的钱财用的如此心安理得,却连善待一个女子都做不到,这书香门第的名头啧啧啧……”
裴曦之摸着下巴连连点头:“是啊!方家此举确实有些不厚道。”
“不厚道的又岂止方家?”徐和修看了裴曦之一眼,道,“那黎家又厚道了?我先前看黎兆也算不错,却没想到家里却是这么个光景。”
“这些年黎家跳的确实厉害。”裴曦之说着,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脸色微妙,“我母亲先前还有意让我娶黎大小姐,结果就因她这么在街上同这位乔小姐吵了一架,倒是救了我一命。”说罢这话,裴曦之有些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膛,真是好险!
“黎家祖上那位神医还是不错的,”站在窗边的年轻公子道,“济世救民,颇有几分大医风范,兴许手段不及孙公,但德行却是……”
三人正听着他说话,结果话到一半,他却突然不说了,而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们一眼,忽地开口道,“这个有神医的黎家曾同这个乔小姐险些定下婚事,后来因种种变故作罢,现在孙公掳走的女子也是乔小姐,你们不觉得有些奇怪么?”
奇怪?
家里曾出过大医的黎家老太爷定了个声名“狼藉”的女子给历史最出色的子弟,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件正常的亲事。老实说,这两人之间的差距几乎隔了天地,至少在旁人眼中是根本不登对的两个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