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的这么明白了,还能是为了什么?
乔苒默了默:“那这虞是欢还挺无耻的。”说罢不等薛怀开口,又接着说道:“可见虞家家风是真的严,虞是欢手头不充沛,不然直接去喝花酒解决一时之需了。”
薛怀瞪着她不说话。
乔苒瞥了他一眼,到:“怎么?我说的有问题?”
有问题吗?薛怀摇了摇头,当然没问题。只是这种事,寻常人不是应当感慨虞是欢的人品吗?她居然想到的是这个。
手头不丰。
薛怀脸色有些复杂,与他相比,虞是欢的手头可谓阔绰。可相较虞是欢平日里的花用,最好的笔墨颜料纸张价格不菲,再加上每有佳作便要去百胜楼那等地方吃一顿,喝酒谈天庆贺。还有春日赏花,夏日游河,秋日爬山,冬日看雪什么的,这出去的账远比进来的多得多。虞家书香门第,虽然家底也算尚可,可到底不能和崔、王、谢这等改朝换代不倒底蕴丰厚的大族相比,如此看来,虞是欢手头怕也是吃紧的很。
她说的一点没错。
脑子里转了几个弯,薛怀看先女孩子的眼神愈发微妙,眼中探究之色更为明显。
女孩子恍若未见,只抱着臂继续等他说下去。
僵持了一刻,虞是欢败下阵来,再次说了起来:“那对夫妻寻到自己的女儿,自然想要赎回去。说起来那姑娘本是良民,是被拐子拐走的,与一般被卖作奴仆的不同。去了府衙之后,府尹何大人对这种事深恶痛绝,也未去寻虞是欢,直接去寻了虞祭酒。祭酒大人得知之后,连先前买这姑娘的钱财都没要,便将卖身契退给了那对夫妻。”
听到这里,乔苒点了点头,道:“何大人找虞祭酒就对了。于虞祭酒而言,这姑娘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下人,采买的下人奴仆又不用几个钱,再者虞祭酒为人作风还算不错,虞家也是他说了算,放个下人充其量不过一句话的事。可若是找与那姑娘朝夕相处的虞是欢怕就有麻烦了,朝夕相处,虞是欢此人品行恐怕很难做到表里如一。与他贴身相伴,那姑娘手里必然知道不少虞是欢的秘密。”说到这里,女孩子忽地看了他一眼,道,“知道的太多,往往不是什么好事。”
薛怀脸上神情微僵:他也觉得这话有些道理。不过,你说便说了,看着他作甚?
“所以,接下来就是虞是欢仍然暗地里时不时地去骚扰那姑娘?”乔苒反问他,“而后被那对夫妻发现,原先还犹豫不肯说的姑娘就将虞是欢将她带在身边所作所为说了出来。表面仁义道德,实则自私虚伪?”
薛怀看着她,似是默认了。
乔苒却道:“不对。她被虞是欢装扮作书童这件事知晓的人那么多,连你都能知晓,何太平不可能查不到。这种事只要一想便知道那姑娘会遭遇什么,那夫妻又不是傻子,怎可能当时不发作,过后再找不痛快?”
薛怀道:“那夫妻也知晓女儿被虞是欢带在身边是做什么的,可彼时没人知晓她是被拐卖的,一个公子对自家下人做什么谁也不能说错。”
杂役奴仆在主子眼里本就只是个买卖的物件罢了,要对物件做什么,又有几人能够阻止?这种事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他们是发现了女儿身上的伤,”薛怀说着脸色变得尴尬了起来,“据说虞是欢这人有些奇怪的癖好。”
他倒是想说的更明白一些,可想到这位乔大人毕竟不过是个还不曾及笄的姑娘,便是个男人,没有那等奇怪癖好的也未必会明白其中的意思。于是想了想,他又尝试着解释了起来:“你若是不明白,可以去寻几个青楼女子问一问,有些嫖客便喜欢叫人准备了鞭子、蜡烛这等事物虐待女子,甚至还有喜欢被人打的。”
说到这里,薛怀愈发尴尬,寻常人说起来都不好意思,可世间有些人就是做起来还乐此不疲。
女孩子对此倒没有太大的反应,只略一思索,便接话道:“你的意思是夫妻心疼女儿,因此嫉恨虞是欢,又从女儿口中得知了虞是欢某些见不得人的秘密,准备告发虞是欢,所以被杀人灭口。”
薛怀道:“应当是这样。”
“什么叫应当?”女孩子眉心拧起,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薛怀被问的早已憋了一肚子火了,闻言,忍不住扬起了声音:“我怎可能知道的那么详细?我同他们又不是一伙的。”
乔苒瞥了他一眼,道:“可你知道的也不少。”
薛怀一听,心中一跳。唯恐她又乱想把他当成嫌犯,忙解释:“那时候虞是欢他们那群人看我不顺眼,”说到这里,他语气有些低落,“不过再如何我也是姓薛,外头都在传我要袭爵,他们也不敢太过,只口头羞辱取笑我,时常借了学舍里先生的名义把我叫去,而后当面取笑我。就是那等时候我听他们随口提起的灞桥失火的事情,只是才提一句虞是欢便打断了他们的话。我看他们鬼鬼祟祟的,便留了个心眼跑了几趟灞桥巷子,打听到了这些。”
乔苒道:“死的是夫妻和一个老仆,那姑娘呢?”
“街坊说早在起火前就溺水淹死了。”薛怀道:“之后我便没有再查,毕竟不是官府的,再者说一个寻常百姓出了事,又有多少人在意?能把虞是欢那群人怎么样?”
乔苒看了他一眼,道:“坤至一个小厮的死都将你拘了这么久了,你说一个寻常百姓出了事重不重要?”
薛怀有些憋屈:以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