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苒知道现在不是笑的时候,可那句“出门带着裴卿卿”还是让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张解见女孩子突地笑出了声,虽然没有意识到她在笑什么,可见女孩子高兴的样子,也忍不住莞尔,待到她笑够了,才再次重复了一遍:“最近城里有些不太平,你小心些。”
乔苒看了眼四周,每个行经的路人脸上都带着或多或少的笑意,身后的百胜楼里,素日里繁忙的大理寺官员官差们正喝的高兴,足可见城里近些时日没有发生什么事。
没发生什么事他却道“城里不太平”让她小心,乔苒深吸了一口气,问他:“可是因为真真公主的事?”
张解脸色微变,问她:“你知道了?”
乔苒点头,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徐和修告诉我的。”将徐和修卖了这件事不需要任何心理负担的。
张解“哦”了一声,没有在她面前继续提徐和修嘴快说出来的事,左右这是男人私底下解决的事,就不必在苒苒面前提及了。
“我原先还想着此事要怎么同你说。”张解叹了口气,看着她,“如今你既然知道了也好。”
毕竟这等男女相处之道他也是头一回,不过将心比心,知道有人觊觎苒苒,他是不会开心的,所以若是知道真真公主的事,他想她大概也是不大开心的吧!
如果可以,他当真不想告诉她这等事。被不喜欢的人所喜欢本是一件尴尬又夹杂着愧疚的事,若是喜欢他的是个寻常人倒也罢了,可偏偏那位明显不是什么寻常人。否则,他当初也不必想办法将她赶出京城了。
原本以为这位真真公主不会再出现了,没想到这么快她就回来了,想到那一晚遇到的她的情形,张解脸色凝重。
不得不说,直到此时他都不知道真真公主是如何回来的,若说陛下对于这个自幼不亲近的堂妹能莫名其妙的生出什么姐妹之情,那是不可能的。他不敢说完全了解陛下这个人,却至少知道对陛下而言?这世间最重要的是这个天下?所谓的姐妹亲情比起这天下太平而言简直不值一提。不过也正因为如此的缘故,真真公主能莫名其妙的回来才更令他生出几分不安来。
能让陛下收回成命的定然不会是普通的人或事。她这次回来会如何?有什么目的?一切的一切此时都是未知数。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依着那位真真公主的秉性?对于当年令她离京的一干人,她不会如此善罢甘休的。当然?这其中就包括他。
他与当年那个孑然一身的自己此时已然不同了,所以?才会更为担忧?担心真真公主会对她下手。
这个女子或许比不上她聪明,心却一定比她更狠。
“我会出门带着裴卿卿的。”女孩子忍住笑,认真的说道,而后指了指被他提在手里的篮子?道?“这是提前给小丫头带的奖励。”
张解低头看了眼满满一篮子的干果点心,想也知道裴卿卿看到这些干果点心会是何等的高兴。
此时华灯初上,大抵是还有近处曾经放过烟火,空气中有烟火放过之后的松香弥漫。
嗅着松香,两人边走边说话。
“所以?真真公主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乔苒认真的问他,“你又是使了什么办法把这位真真公主赶出京城的?”
女孩子语气里并没有吃味?而是认真的在问这件事。
有女子觊觎他,她也会不高兴?不过,此时真真公主的事显然不是吃味的时候?毕竟比起吃味来?这位突然回京的公主本身带来的威胁远比吃味这等小事要重要的多。
“她骄横跋扈?素日里得罪的人本就不在少数,联合起来为她下套并不是一件难事。”张解说道。
得罪的人多了,总会遇到麻烦便是这个道理。
当时下套的经过是复杂的,不过女孩子一点就透,只消说清楚关键,女孩子自会猜得出大概。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毕竟不是什么值得称颂的事。”他说道,“不过我却是知道的。”
乔苒问他:“因这件事与你有关?”
“有关。”张解没有否认,他停了下来,看向她道,“不过我只在其中做了一件事。”
此时两人已经走出了黄天道了,周围行人也少了不少,他看着面前的女孩子,眼里闪过一丝柔和,声音里带了几分凉意:“我带人去搜了真真公主的住所,搜出了那只写了大殿下生辰八字的娃娃。”
巫蛊娃娃!乔苒惊愕不已。
厌胜之术自古以来就是帝王最痛恨的,再一想真真公主的出生生平,一个曾与陛下祖父相争帝位,同样有资格登位的同宗一脉居然牵扯出了巫蛊之术。不仅如此,巫蛊的对象还是陛下唯一的子嗣——大殿下。再想到大殿下那“不能久活”的体质,说实话,乔苒觉得陛下没有撤了真真公主一脉的爵,只是将她赶出京城已是“皇恩浩荡”了。
老实说对于真真公主的处置,陛下的胸襟确实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女孩子惊讶的神色落在张解的眼中,他笑了笑,问她:“是不是很惊讶陛下没有当场让真真公主一脉绝脉?”
乔苒点了点头。
张解淡淡的说道:“其实,我倒有几分猜测,只是不能对外乱说。”
乔苒看着他,不能对外乱说却告诉她这件事,显然他的意思里那个对外乱说不包括她,所以,她是对内?脑海中突地蹦出了“内人”两个字,乔苒脸颊有些发烫。
“我觉得大殿下对外公布的生辰八字或许与真实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