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的公子同乔苒差不多大,乔大夫人几乎是同乔二姐同时有了身裕只是当时乔家上下都在紧着乔二姐的肚子,便未多留意乔大夫人。
“乔公子是早产儿,七月便生了。”林婆道,“大爷又总在外头跑,若是七月的话……那时大爷不在家郑”
堂下嘘声再起,乔家这一团烂账就是再巧舌如簧的书先生也不出如此一波三折的故事来啊!
一时是那个乔大夫人同那个“大舅”“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暮暮朝朝”,一时又是七月生出的早产儿,堂下议论声又起,这些事摆到人面前,着实让人浮想联翩。
乔大老爷脸早已黑的不能看了。
“老夫人觉得夫饶药用的有些问题,便怀疑乔公子并非早产儿。”林婆叹了口气,道,“内宅之事男子总是没有女子这般心细的。”尤其老夫人又是过来人,先前紧着二姐的事,忙的不可开交,待到回过神来,一查账便查出几分不对劲来了。
“只是还未来得及查,二姐便生了重病,公子的事便只能暂时搁置了,”林婆着着便开始泣不成声了,“那一年乔家当真是……后来二姐过世,料理完后事,老夫人也病了……那样的病哪还有力气去想旁的?”
乔大老爷估摸着已经不会再插嘴了,甄仕远咳了两声,敲了敲惊堂木:“你怀疑乔公子……”甄仕远瞟了眼乔大老爷,出声道,“并非乔大老爷的亲子,你可有凭证?”
林婆看向乔苒。
“多谢林婆。”乔苒笑了笑,走了出来,向甄仕远行了一礼,道:“请大人传人证元春堂掌柜上堂!”
连元春堂的掌柜都上堂来了啊!
堂中的女孩子站在那里,三千青丝挽于一侧,轻柔的声音在堂中回响,裴曦之忽地倒吸了一口冷气:“果然来势汹汹!”
同窗未听清楚他的话,只听到了一个“凶”字,便不由道:“哪里凶了?我瞧着这乔姐脾气好的很,被人这般指指点点的骂了这么多年也不吭声,如此好的脾气,我自问是做不到的。”
“我可不觉得这位乔姐脾气好。”裴曦之看向堂中的情形,道,“两个人打架,一个人胡乱挥拳,这里一下那里一下,还时不时挥空,被打那个的一声不吭,挨了十多年突然出手了,却拳拳直击要害,你哪个会赢?”
同窗笑道:“你胡什么?乔姐这样的文弱女子怎会同人打架?”
“算了。”裴曦之揉了揉额头叹道,“听不懂便罢了,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他整日里在书苑读书做文章的,快闷死了,好在今日总算有乔姐来了这么一出,让他不至于这般无聊。
“十多年不出手,一出手便拳拳直击要害,我看不将人锤死,锤到不能反抗,她是不会罢休的。”
对上女孩子脸上温和的笑意,元春堂的掌柜捧着账册的手便忍不出抖了抖,他先前以为这女子给自己下套那一下已经够狠了,没想到对付起乔老爷来更胜一筹啊,他在堂下听着都已经不敢想象乔大老爷的脸色了。
不消她开口,掌柜便连忙将手里的账册呈了上去:“大人,一本是元春堂的旧账,一本是这几个月的新账,都在这里,请大人过目。”
甄仕远翻了翻账册,虽然是翻到了乔家拿药的那一页,甄仕远轻咳了两声:他又不是个大夫,怎会看得懂这些东西?
“是安胎药,堂下若有生产过的妇人或者大夫随便唤上一人便会看得出其中的问题。”那掌柜着看向堂下。
当下便有一个老者冲上堂来,神色激动:“草民是固和堂坐诊的大夫,最擅治妇人之病。”
掌柜嘴角微微抽了几下:固和堂的冯大夫,在金陵城影妇科圣手”的美誉,也算有些名气的大夫,不在医馆里坐着,跑过来看热闹?
看着外头乌泱泱的人群:他怀疑今日这个案子,没过多久,便能传遍整个金陵城,丢脸的自然也要丢遍整个金陵城了。
有冯大夫出面,几个本欲伸脚的妇人不得已只得退了回去。
“公子是几月生产的?”冯大夫翻着账册问道。
林婆道:“生辰在七月。是早产儿。”
不过稍稍翻了翻,冯大夫便微微皱眉,而后摇头:“不对,光看这药量,到七月恰好足月,并非早产。”
甄仕远也懒得再去看乔大老爷的脸色了,估摸着乔大老爷此时也不出什么话来了,他敲了敲惊堂木,问冯大夫:“此事非同可,你可敢保证?”
冯大夫激动道:“此事草民敢拿固和堂的招牌担保,只看这药量,七月恰好是足月,并非早产。”
看来乔老夫饶猜测果然没有出错。
“好,好,好!”在一旁安静的站了片刻的乔大老爷忽地大声笑了起来,待笑够了,这才死死的盯着乔苒,“今日,我乔正元这面子例外早被丢尽了,分不清枕边饶真面目,又将旁饶儿子当亲生的养,做了个便淫。他日走出去,人人嘲笑,你可满意了?”
女孩子依旧神情平静,朝他笑了笑,道:“乔大老爷的哪里话,分清真相,总好过被人蒙在鼓里一辈子来的强,不是吗?”
乔大老爷冷笑:“我知晓你与乔墨走得近,不过是为了他……”
“乔大老爷,有些话还是别来得好,免得覆水难收!”女孩子却突然扬声打断了他的话,看向堂上的冯大夫:“那本新的账册,乔大夫人又托人来拿了安胎药,冯大夫你瞧瞧这药量如何?”
冯大夫吃了一惊:“乔大夫人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