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依旧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慕倾茶开始有些心烦。
“慕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把壶真的太贵了,我负担不起!一定要赔的话,我只有辞职了!”
“小杨啊,考虑你的经济负担,公司这边可以分期从你的工资里扣款。看你的方便,分十二期,或者更长都可以。但是,如果你要离职,按照正常程序,提前半个月提交书面辞呈,离职是结清破损赔偿,正常离职就可以。”
小杨一听,急了,上午郑秋白也是这么说,还以为慕倾茶会心软好说话呢。
“慕总,公司这也太欺负人了!反正我话放这里了,我一刚工作的小姑娘,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说着,气鼓鼓地抹眼泪。
慕倾茶真是无语,淡淡说:“公司绝不是欺负人。你总得为自己的过失负责,哪怕是无心的。等我的如意壶的采买单据到了,公司会通知你。关于紫砂壶的价格价值,我记得每个月的例会都有强调,新员工进店也都会特别叮嘱。”
“还有,你有空可以翻翻和公司签的劳务合同,一切按流程走就行了。公司尊重你的任何决定。”
小杨见撒泼耍赖也不起作用,捂着脸跑出去了。
慕倾茶掐了掐眉心,人就在惦记那只陪了自己多年的紫砂壶。
松石居差不多是自己接待自己人专用的雅间了,她才放心将那把常用的壶放过去。这还没一个月,就出了这种事!
“谈得怎么样?”郑秋白走进来。
“没怎么样,撒泼呢。”
“要不要立刻召集员工开个会,重申一下注意事项和破损赔偿细则?”
“这点小事,还不至于。明天周例会上再说吧!”
跑出办公室的小杨,越想越觉得委屈。
不行,她得做点什么。那么一大笔钱,就因为打破一个壶,白白赔给公司,她可不能吃这种亏!她又不傻。
来茶馆的客户不多,都是几个比较熟的,慕倾茶、郑秋白和虞若卿轮番接待。
员工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慕倾茶看在眼里,心里十分难受。
云归记燕京分号,果然还是太年轻了,无论是人,还是店。这么一点小事,就弄得乌烟瘴气的。还是自己威严不够,也没有给员工足够的信心。
回想着春城门店的和谐,每一个员工脸上永远都挂着愉快的微笑,爷爷和爸爸妈妈肯定付出了许多。
燕京分号,什么时候才能达到那样的水准呢?
次日清晨,云归记所有人聚集在大厅,进行每周一次的例会。
“就在昨天,我们茶馆发生了第一例损坏贵重物品的事件,现在事情正在处理中。”
“关于赔偿细则,在与大家签署的劳务合同里都有写明,现在大家有什么疑问,都可以提出来。”
郑秋白洪亮清朗的声音清晰的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员工们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
站在人群中间的小杨眼睛转来转去,朝身边的小姑娘使了个眼色。
小姑娘受到了鼓励,大声说:“我有疑问。”
“好的,请讲。”
“打破普通的玻璃公杯和盖碗,公司的赔偿规则确实比市面零售价低很多。但是,为什么紫砂壶就这么贵?我们怎么知道公司有没有骗人!”
“公司对日常使用器皿的损耗是有空间的,一个月之内打破两件普通器皿才会按一件的成本价来赔偿。”
“但紫砂壶等贵重一些的物品,就不在损耗空间之内。首先紫砂壶、名窑盏以及客人寄存的主人杯,不光是成本的问题,更在于它们的独一无二。”
“东西用久了都是有感情的,希望大家慎重对待。就算出现意外,承担起责任就行。”
“公司的紫砂壶让大家成本价赔偿,已经抹去了养壶的价值,还有壶在公司收藏之后产生的升值。”
“小杨打破的这把壶,慕总亲手开壶,已经养多年。壶的作者已经由原来的省级工艺美术师成为国家级工艺美术大师,公司要求她按成本价赔偿,已经是最人性化的规则。”
“壶的采购单据资料就在我手里,有疑问的都可以来查看。”
“但是,”郑秋白话锋一转,整个人凌厉起来,“这种被质疑质问的情况公司只允许出现一次,也只会给大家解释这一次。”
“我们所有在使用的紫砂壶和贵重物品的资料已经单独成册,标注好价格,一直就附在大家人手一册的员工守则后,请仔细阅读。”
“大家不用担心责任不够明确的问题,这些物品的使用范围之内都有清晰的监控摄像头,遗失或损坏的责任人按价格赔偿,还有没有疑问?”
“慕总,公司就不能用点平常的器皿吗?现在这样手上都是贵重的壶,泡茶压力很大!”小杨身边的另一个员工不满地直接问慕倾茶,越过了正在说话的郑秋白。
慕倾茶看了那个员工一眼,又看了看郑秋白,没有说话。
郑秋白转过头,说:“公司不可能为了减轻员工的心理压力就降低自己的格调。”
“好茶,配置最合适的茶器,这是云归记始终贯彻的理念。”
“还有没有疑问?”
员工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吭声。
“好了,方才郑副总已经把公司的赔偿细则说得很明白。大家要是有疑问,先看自己的员工守则,再去问他。”
“然后,要是感觉不堪压力,有离职想法的,交书面申请到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