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古有荆轲一壮士,
今生白塔五棵松。
易水萧萧流千古,
燕地处处涌豪情。
凉城风秀柳林绿,
三坡雪霁梅花红。
老区烽烟今已渺,
物华天宝建奇功。
邯郸、保定属燕赵之地,自古多出豪杰。古人虽多已虽水而逝,而今亦有英雄豪杰保主使辽,建功立业。
太子赐了号,又得了两位侠客相佐,龙颜大悦,吩咐摆酒,君臣当夜尽欢而散。
次日清晨,众人在驿馆吃罢早饭,尽到正厅参见太子。太子传令:“岳将军,点齐兵士立即登程!”
岳百恒遵令,起身出去。不多一时,又满脸苦色地进来,拱手一礼:“殿下,恕臣无能,点不齐兵士了。”
众人愕然一愣,太子问道:“岳将军,这是为何?”
岳百恒道:“昨日众军士围攻董梦阳,丧命的有八百二十三名,无故失踪的有十七名。故而三千军士,仅剩两千一百六十名。”
太子默然不语,半晌方道:“小王离京,全仗众军保驾,不计辛劳,赤心相随,劳苦功高,不料小王能带他们出京,却不能带他们回京……”说着,竟掉下泪来。
群侠听太子这么说,心中也伤感。
太子抬起头,道:“岳将军,你细查昨日阵亡军士,于其父母妻子必要厚加抚恤。”
岳百恒一禀手,道:“臣知道。只是殿下出京所带护卫本就不多,如此一来,臣恐殿下安危……”
太子笑笑,挥挥手,道:“那也无法。生死有命,若小王理该丧于北疆,那也是命数。爱卿不必担忧。”
双轮奇侠杨九龄上前禀手道:“殿下,臣在邯郸开有镖局,手下颇有些有本事的镖师和趟子手。若殿下不弃,臣可命其前来护驾。虽不堪大用,倒也能装装门面。”
太子问道:“不知老爱卿有多少好手?”
杨九龄道:“有大小镖师三百二十名,趟子手七百五十余名。俱会些武艺。”
太子大喜,忙道:“烦请老爱卿去召集镖局的豪杰,只是保小王一程,耽误镖局的买卖了。”
杨九龄躬身道:“太子何出此言,愧杀臣了。”转身出门,片刻回转,进门道:“殿下,镖局全部人手集结完毕,现在院中,请殿下检阅。”
太子点点头,起身迈步,左右有群侠相陪,来在门口,见镖局诸人高矮胖瘦不一,人人英雄,个个豪杰,皆提兵刃。
杨九龄使个眼色,一千余条大汉齐齐下跪,高喊:“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看了一眼杨九龄,哈哈大笑,手往前一探,做个搀扶的手势,道:“诸位豪杰免礼。”
“谢殿下!”
杨九龄与岳百恒对视一眼,齐上前请道:“殿下,启程吧。”
保定城的一家客栈内,赵元英坐在首座上气得面若冰霜。兰儿和童董二杰吓得站在一旁,不敢出声。一时间屋里气氛紧张,落针可闻。
过了好一阵,赵元英开口道:“太子什么时候到伏龙山口?”
童耀武急忙上前禀道:“回指挥使,太子刚刚出邯郸,到伏龙山口大约还要走三天。”
赵元英点点头,道:“够用了。你立即传本使将令,从禁军里调一队弓弩手,换好便衣,秘密前来待命。此次是最后一击,本使亲自去。”
童耀武面色一凛,领令去了。
童耀武刚刚走出去,外面一人发出一阵淫笑:“元英妹妹,杀这么一个废物太子还用得着调禁军吗?交给哥哥我了。”
赵元英闻言眉头一皱,便知是青州王赵德亨的义子、正宫娘娘刘娥的娘家侄子花花太岁安乐侯刘世贵到了。
果然,门外走进一人。此人头戴束发金冠,斜插牡丹;身穿公子大氅,金线穿就;腰缠玉带,足蹬锦靴。往脸上看,一双三角眼,两道稀黄眉,塌鼻子,薄嘴唇,面带淫笑,手拿折扇,两面画的都是大红牡丹,一步三摇,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长眉老者,一个面黄肌瘦,形如病夫;一个大腹便便,富态十足。
刘世贵凑到赵元英面前,嘿嘿一笑:“元英妹妹,你呀,不必为这事儿烦心,一切都有哥哥在呢。”说着往前一进身,就要挨着赵元英坐下。
赵元英心里万分嫌弃,但因他是刘娥的侄子,最受刘太后的喜爱。虽气得咬碎玉齿,却又不敢发作。刘世贵正是吃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敢如此放肆。赵元英仍旧是面若冰霜,见他过来,忙起身闪开,暗暗伸脚一绊。刘世贵未加提防,一跤摔在了座位上。
他身后的两名长眉老者怪眼一睁,便要动手。赵元英大喝一声:“两个刚从深山老林里钻出来的杂毛畜生,也敢在本使面前张目吗?”这一声断喝,统领三十万禁军的威风尽显。
两名老者被这一股煞气惊得心惊胆战。早就听说冷面嫦娥的厉害,本以为就是个仰仗父亲作威作福的小姑娘,就算是南海派的屠龙师太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今日一见她发怒,竟有些招架不住。
刘世贵吓得瑟瑟发抖,好一会才把心平下来。不由得心中不悦,气的是自己刚才没占到便宜,又气赵元英怒斥自己的护卫,打了自己的脸。朝那两个老者挥挥手,斥道:“两个老不死的,赵郡主是本侯爷的夫人,你们怎敢冒犯?给本侯爷退下!”
两个老者愤愤不平,走到刘世贵身后垂手侍立。
刘世贵喝退了自己的两名护卫,觉得在赵元英面前显了威风,心满意足,又换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