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遵将令,宝听法言。葛永义一声令下,众军士将柴氏父子困于当心,争先恐后,一拥而上。
柴君让微微冷笑,左手拉了父亲,右手拎刀,一起手就是“一刀五式”,近身的五名军士惨叫一声,魂归那世了。柴君让只道这一招能吓退他们,自己好不多伤人命,也省些力气。谁知这些军士俱是禁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见柴君让如此厉害,反一个个激起了好胜之心。不知是谁大喊一声:“杀啊!”众军士个个双目通红,各举刀枪,冲向柴氏父子。
柴君让吃了一惊,脚下踏罡,手上使出“盘龙刀法”。但见一口宝刀金光闪闪,化作一条金龙,不离柴老大人身外一尺之地。兵刃碰上即断,军士沾上即死。眨眼之间,柴老大人四周尽是断兵人头,倒也滴水不漏。
葛永义在一旁暗自着急低头一计。左右一看,见那侧有个四尺高的铜香炉,快步上前,运动内力,抱起香炉,转身向人群冲来。大喝一声:“闪开!”用力猛一扔。那香炉虎虎生风,向柴君让父子砸去。众军士纷纷躲避,柴君让也早已望见,当即住步运功,轻喝一声,金光闪处,铜香炉一分为二。
柴君让刀劈铜炉,刚刚收式,猛听得弓弦一响,紧接着是暗器破空之声。柴君让听风辨位,急叫声:“爹!”忙转身一扑,不料终究是晚些。一支弩箭已插入柴大人的心口,黑血外涌。
原来不知何时,葛永义已站在了一侧,那支弩箭正是由他所发。他用香炉逼得柴君让停住身法,自己好得便偷袭。果然,那支淬毒弩箭射中了柴文礼。
柴君让吓得头上走了三魂、脚下溜了七魄,慌忙上前抱住父亲,连连哭叫。
柴老大人气若游丝,只觉心头如堵,遍体麻木,看着眼前的儿子,强提气力,断断续续道:“保……太子……登……”一个“基”字未说出来,老大人头一歪,命赴黄泉!
“爹!”柴君让悲痛至极,仰天长啸,运上了内力,震得禁军纷纷后退,无一人再敢上前。
柴君让恭恭敬敬将父亲尸骨背在身上,用十字绊绑紧。眼望葛永义,目若喷火,盯得葛永义浑身发毛,颤抖着声音叫道:“杀……杀了他!”
葛永义话未落音,柴君让猛提真气,使出苍山派“移步换景”的轻功绝技,眨眼之间,已到了葛永义身旁。葛永义先是见一道残影,紧接着一道金光直冲自己的脖颈,本能地提钢爪护在咽喉之前,“锃”地一声钢爪被削断,那道金光停在了自己的喉前,正是柴君让的金背虬龙刀。
葛永义哆嗦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冷汗透衣,小便失常。低头看了看颈上的大刀,又抬头看看柴君让,见他面无表情,目光呆滞,立刻换上一幅笑脸,谄媚地道:“让儿,老叔就如道,你、你不会杀老叔的,老叔是看着你长大的,与你爹有二十年的交情,你……”
葛永义话未说完,只觉颈上一凉,紧接着看见了自己颈管里流出的鲜血,随后倒在地上再不知痛了。可叹葛永义背义弑兄,卖友求荣,竟至于此。
柴君让背父提刀,高声断喝:“众军士听着!尔等皆是我大宋栋梁,可如今你们竟扶保造反的青州王你们如何对得起当今圣上?我知尔等皆是迫不得已,今日让者生,挡者死,望尔等让开道路,让我好去安葬父亲!”
众军士听了,个个面面相觑,犹疑不定,显是真动了心了。
“好,好,好!”院外忽传来了三声喝彩声,入耳清脆异常,是个女子。三个“好“字落音,院外飞身进来十数人,为首的竟是个少年公子。
柴君让借月光细看,正是昨日济南城街上所见之人。只是穿着打扮不同,昨日是素白文生巾,一身素色儒袍,像个书生。今日却是大红抹额,头戴英雄巾,身穿素白箭袖,外罩宝蓝英雄氅,佩一口剑,长约二尺四寸,鲨鱼皮鞘,古朴而不失典雅。往脸上看,面若桃花,柳眉杏眼,高鼻小口,十分俊美。柴君让觉得眼熟,可想不起是谁。
正在柴君让出神之际,赵元英沉声吩咐道:“耀武、扬威,拦住他!”
“是!”童耀武在左,董杨威在右。二人答应一声,各取兵器,就要冲上前去。
“且慢!”赵元英吩咐道:“附耳过来。”
童、董二人一愣,对视一眼,心里暗想:“指挥使号令三军、统领群豪,凡是传令,素来大大方方、一言九鼎,怎么今日命我等附耳?”
赵元英见他二人没动,眉头微皱,轻喝一声“附耳!”
休看这单刀平山童耀武和长枪定波董扬威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可一听到赵元英微带怒气的“附耳”二字,不亚于耳边炸起个霹雳。当即不敢怠慢,慌忙将耳朵递过去。
“只许生擒,不许下杀手!”童、董二人一闻此言,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面露难色,又略有些吃惊,向柴君让望了一眼,暗衬道:“莫不是郡主想收服此人?”
赵元英见他二人默然不语,便知他二人心中所想,喝道:“不许妄加猜测!尽力就好。”
童、董二人点头称是,再不敢迟疑,提真气、纵身形,跳到柴君让面前,拱手一礼:“柴少侠,请赐教!”
柴君让闪目打量,见左边这人面黑如炭,身穿青布箭袖,手拎鬼头大刀。在右边那人面红似火,身穿大红布箭袖,手端红木红缨赤金枪。二人皆有一身英雄豪杰之气,柴君让暗暗赞赏,起了爱才之心,抱拳还礼道:“二位请了。我看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