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彼此都不让步,到了最后也只是谈钱的问题,何苦会到了坐牢这一步。
“如果,如果不是他举报,证据怎么能这么迅速的收集好?我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宋予琳气的把面前的东西霹雳啪嗒的甩到顾冬凝身边。
顾冬凝边护着自己边躲避,她忍不住大声斥责,“妈你冷静点行不行,接下来要怎么做?”
“我怎么冷静?我跟他一辈子,到了最后却什么都得不到,我冷静什么?”
顾冬凝觉得自己头都要炸了,她眼眶微红,胸腔里堵得这样难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都这种时候了,宋予琳居然只会想到她还能得到什么!
“都是你,让你好好嫁人你不听,说都不说一声就跟人结婚,你那么个德性,墨家的人怎么看得上眼,这都是有预谋的!你这是引狼入室!”
宋予琳歇斯底里的吼,吼的顾冬凝整个儿脑子都嗡嗡的疼,她手里紧紧捏着那几页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是不肯掉下来。
“墨成钧不会做这样的事,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我都找人问过了,就是他提供的证据,他到底哪里来的证据?顾氏内部的材料他怎么会有?”
“一定,一定是有哪里错了,成钧,成钧,不会的……”
顾冬凝不知道是要说服别人,还是要说服自己,她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不让幡然涌上来的慌张混乱了自己的判断力,她要找墨成钧问一问。
到底是怎么回事,总是要问一问的。
顾冬凝一刻都等不了,她想不通早上时候还亲吻她的额头出门的那个男人,怎么就会对她的父亲做这样的事情,就当是为了她,也会手下留情的吧。
……
顾冬凝慌里慌张的打车赶了过去,秘书毕恭毕敬将她引领到墨成钧的办公室,“请您稍等,墨少正在开会,马上回来。”
“好。”
顾冬凝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等着,她双手交扣着落在膝盖处,头一次这样长时间的坐在他办公室等他,她却没有任何的闲情逸致去观赏他办公室的摆设,只这样坐着,每一秒似乎都是煎熬。
墨成钧没让她等太久,会议一结束他就回来,办公室的门一打开,顾冬凝就慌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成钧。”
顾冬凝喊他的名字,声音似乎都带着颤抖,“我爸爸被立案调查,结果,似乎,很不乐观。”
男人眉目沉静冷凝,收敛了平日里的张狂和不羁,他站在她面前,沉默许久,“我知道。”
几乎是他这三个字一出口的瞬间,顾冬凝的眼泪就掉了出来,那么简单的三个字,她都不用再去问他是不是他做的,他就用这样的三个字,却杀死了她所有的希望。
墨成钧站在她面前,看她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他的手臂却重的抬都抬不起来,到底如何才能安慰呢?她现在的每一份伤痛,都是他一手造成。
“为什么会是你?”
“冬儿,商场,就是这样残酷。”墨成钧声音暗哑,却也一字一句,似乎是割破了血肉一样的往外绷,他言不由衷的说着这样一个事实,“有时候需要一些这样的手段,我才能站住现在的位子。更何况,是他自己犯了错。”
“我知道商场争斗残酷,成钧,可他到底是我父亲,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或者,他确实犯了错,早晚会有人来处理他,可那个人不应该是你,总是会有其他人来做这样的事的啊,为什么要是你?!他也是你的岳父!”
还会是你未来孩子的外公,你怎么就能这样做呢?顾冬凝抬眼看向男人的脸庞,他就站在她的面前,是她这样熟悉的脸,可她这样难过,他的脸上却不曾出现一丝一毫的动容。
是啊,为什么就一定要是他呢?!
墨成钧自问,可他竟真的给不了她足够强悍的可以支撑的理由。
“他就算做了再多错事,可他毕竟,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不是吗?”顾冬凝凑进一步,她手指抓着他的胳膊,眼泪控制不住的哗哗的往下掉,声音透着无助的祈求,“成钧,算是我求你,就当是放我们的婚姻留一条生路。你这样做,我们还怎么能继续下去?”
墨成钧却突兀的甩开她的手臂,他盯着她,眼底冷色蔓延,紧抿的唇线绷出一道凌厉的弧度,“我也希望……”
他也希望,顾温恒从未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
话说了半截,却再也说不下去,墨成钧转过身去不看她被眼泪洗过的脸庞,声音极尽冷漠荒凉,“冬儿,只这一件事,我不可能收手!”
“是不是我说,如果这之后我们的婚姻也没法再继续你也不会收手?”
她咬着牙关,极力让自己平静的说出这句话,却抵不过他许久的沉默。
他的背影,从未曾像现在这样让她无奈又痛恨,垂在身侧的手指用尽了力气攥至掌心,“墨成钧,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爱?”
如果利益被你摆在这样重的位置,那你的爱到底还能剩下几分?
身后的门砰一下被关死,墨成钧回过身去,偌大的办公室寂静无声,空气里似乎还带着她身上特有的芬香,若有似无的淡淡香味,让他在无数个夜晚沉静安眠。
可这一刻,如此深的鸿沟划在了他们面前。
……
顾冬凝没有回去墨家老宅,好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