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奶奶跟他之间的那种感情,不是一眼一语说的明白,那是比亲人更要亲的一种感情,是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不可失去的存在。
陆川伸手搭在墨成钧肩膀上,“进去看看爷爷。”
陈伯正站在老爷子身边陪着,墨震渊双手搭在拐杖上,面容似乎是在一瞬间苍老无数,可他坐在那里,目光依旧锐利。
“爷爷!”
“跪下!”老爷子突然重重抬了下拐杖,声音是沧桑的厚重。
墨成钧丝毫未曾犹豫的双膝跪在老爷子面前,寂静的走道里,膝盖碰到地面时能听到清晰的咚声。
墨震渊按在拐杖上的手指都在颤抖,拐杖重重敲在地面上,老爷子声音透着些许的颤抖和沙哑,“你跟顾家那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成钧手指紧了紧,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川小子,你说!”墨震渊重重哼了声,视线抬起来望向陆川。
陆川终是站不住,他跟着跪在墨成钧身边,欲言又止,“爷爷……”
“你们两个!这么大的事情也瞒着我,如果不是今天那些人捅出来,你们是不是要瞒我一辈子?是不是要让我带着这一辈子的疑问入土?”墨震渊声嘶力竭的质问,哪怕事情过去多少年,刻在心上的伤口怎么又会没有痕迹?!
一辈子哪怕见过再多世面,也抹不平老年丧子的悲痛。
“你奶奶要是有三长两短,成钧,你到底要拿什么来赎罪?”
墨成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手臂撑在自己腿上,胳膊上青筋紧紧的绷起来,全身的戾气似是无处发泄,爷爷说的一切,他都无言以对。
似乎早就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可他却怎么也没想到来的这样突然。
董事会的人对他有意见,几次三番提出要让墨允罡重执大权,不止一次的要找老爷子谈判都被他和陆川给挡了下来,这些日子眼看有些消停,谁知道竟是打了这个主意。
可顾温恒的事,除了他和陆川,还有谁会知道?
“我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成钧,这个婚,到此结束。”墨震渊冷冷的下了命令,他手摆了摆,“出去,别在这里惹我眼烦!”
陈伯过去把他们拉了起来,“出去吧,别让老爷子着急上火的。”
这种时候,还是不要顶嘴,老爷子年龄也是大了,让他着急上火的再有个万一事儿可就大了。
墨成钧从方才就没有说话,他唤住陈伯,“谁到的家里?”
“董事会的张棋。”
男人牙齿用力的咬住,侧脸肌肉紧绷着,“都说什么了?”
“说你父亲的死是顾温恒办的,你这阵子打动干戈的打压顾家就是因为这个。两个人本来在书房里谈着,老太太在外面听到受了刺激……”
“给姑姑去电话了吗?”
“去了。他们去了外地,这会儿正往回赶。”
墨成钧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老太太这心脏病也不是突如其来,年纪大了心脏本就不是很好,这会儿受了刺激就更是危险,但到底是救了回来,只是再受不得半点刺激。
医生出来时候,墨成钧隐隐松了口气,他手臂撑在墙上,却有种几乎站不住的脱力感。
墨海怡的电话就在此时打了进来,墨成钧接起电话,却是听到墨允罡的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笑,“医院的人刚刚给我电话说是老太太抢救过来了?真是命大!”
墨成钧沉着脸,声音冷冽如冰,“姑姑呢?”
“哦,去洗手间了,我们刚刚下了飞机。她听到消息有些受不了,心慌的想吐。”墨允罡漫不经心的解释,眼底含着诡异的笑意,声音不紧不慢的,“给你一点警告,纪衡不是你能动的!”
“墨允罡,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墨成钧冷冷的回,一字一句。
他切断电话,双手撑在窗台上,方译驰过来说是老太太这阵子都要住院观察,还是要沉住气。
墨成钧站立半响,他直起身来望向窗外,声音暗哑,好似声带被撕裂过一样,“几个月了?”
“推算起来,该是快五个月了。”
方译驰双手抄在口袋里,他站在墨成钧身边,视线跟着望向窗外,昨天碰上,他还半开玩笑问了句,你这父亲还做不做得成?跟岳父闹成这样!
医生,最是看惯了生死的,不过是还未出生的婴儿,方译驰以为到了这地步,墨成钧是铁定不打算要孩子的,更况且,他这样仓促结婚,也一定是有其他目的的,不过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可方译驰却怎么也没料到墨成钧却像是听到了惊天内幕一般问他,“你再说一遍!”
他是真的不知道,不是没怀疑过,可最终却被太多繁杂的事情给耽搁,从未曾细想过她的反常,直到现在回想过来才能明白。
她一直喜欢穿细高的高跟跟,说是那样有气场,看起来身材笔直又气质,可她从什么时候开始穿的鞋子都变成了平跟或者矮跟?
她一直喜欢穿利落合体的衣服,可现在,她身上穿着的总是宽宽大大的衣服。
她不爱吃辣,这阵子却吃的很多。
以前她都是能够等他回来的,可最近他回去时候她早已经睡着,他从未想过她如此嗜睡的原因。
她是十分注重自己形体的女人,可他也觉得她真的是有些胖了。
他想起那一日他问她是不是胖了,她带着几分窃喜站在床上问他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