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你说的是真的吗?”妇女从地上站了起来,几步走上前,浑浊的眼睛闪着泪光,她丢了手中的拐杖,一把握住金莲手臂,然而她一低头,又赶紧尴尬地收了回来,对比金莲嫩藕一样的手,和干净的衣服,妇人霎时自惭形秽。
“大嫂,当然是真的,我相信我的夫君。”眼光看向妇人,金莲不但不嫌弃,反而伸过来,一把握住妇人的手,就好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毫无顾忌地握着。
“太好啦。”大家相信了,他们一个个像个孩子似的,就这样高兴得手舞足蹈,旋转着走出了破庙,来到庙门前石道上。
金莲和香儿也跟着走出。
“别相信她,她的话信不得的,说不定又有什么阴谋。”这时候,从破庙的旁边,走出一个,同样穿着破烂衣服,挽着裤腿,只是满脸涂满了泥汁的汉子。
随着汉子的走出,他的身后出现一匹棕色健壮的大马。
“玉儿!”金莲心中一紧,她大叫一声,正要上前,原本就在金莲身边的壮汉,伸出手来一把拉住了她,他舒展的双眉在慢慢皱起。
“呖呖!”玉儿昂头,发出一阵悲鸣。
“明知道你们正在找马,这个女人却把马藏了起来,在她的眼里,人命居然不如马命,这样的人说的话能信吗?”男人把马绳往附近石柱上一拴,将双手叉腰,眼中寒光如刀,逼向金莲,“你这女人好狡猾!居然把马藏在阴沟里,上面还有枯枝覆盖着……”
“它是我的玉儿,也是一条命啊,它很通人性的。”看着玉儿低头流泪,金莲大声辩驳,“你们看,她知道你们要杀它,都流泪了,”
“什么通人性性,不过是一条畜生而已!”男人打断金莲的话,有些烦躁地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这鬼天气,怎么突然这么燥热?,”
“你不是这里的人。”金莲不再挣扎,只歪头打量着来人,“这里一直燥热,你怎么……”
“你别想蒙混过关,你们当官的什么时候,替我们百姓想过,今日想必是又要骗我们什么,才会搪塞出这一番言辞来。”这汉子赶紧打断金莲的话,似乎义正词严,“烧了这匹马给大家吃,起码表示一下你的诚意。”
“对,要是让我们相信你,就把这匹马杀了。”饥饿似乎让这些人红了眼,在旁人的怂恿下,他们看到眼前的马匹,仿佛看到了一盘巨大的,芳香四溢的荤菜。
“我这里有刀子。”刚才牵马的那个人,从自己还算是完整的衣袖内,掏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递给旁边的汉子,“别听她废话了,赶紧杀马,其他人出去架锅,马上就有一大盘好肉可以吃啦。”
“不要!”金莲大喊,壮汉死死地拉着她,一旁的香儿也被人架着。
愤怒的金莲,本想要伸手拿出袖中木盒,可仔细一想,这种情况下,要是出现异常,只怕会更加激怒这些不明黑白的老百姓。
“呖呖!”马儿嘶鸣,像是在跟金莲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