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柄百年未曾沾过鲜血的宝剑如今被天子拔|出了剑鞘——
“一个不留。”
她端坐在椅子上,白色的长发整齐妥帖的束在头顶,屋内的禁卫军们下手宰杀这些宦官们的动作如狼似虎,凶暴残忍。
他们仿佛代替这片土地上的人民们,将往日的恨意全部发泄了出来。
满屋子血肉横飞,哀嚎不绝。
守在屋外的宫女低眉垂手,似对屋内的哀嚎与刀尖之声一无所知。
等到单方面的杀戮结束之后,蒋瑞华才站了起来。
她对站在自己左侧的侍女说道:“非鱼,喊人过来收拾残局。”
随后对单膝跪在自己身前的那位禁卫军的年轻将领讲道:“黎将军,朕将这柄临渊剑交予你,这些宦官们——我要他们抄家灭族、一个活口也不留。”
“臣遵旨。”
.
烦人的登基大典结束后,蒋瑞华开始清算整个朝堂了。
她计划中的诸多事情:有罪的官员落马,有能力的底层官员被大力提拔,大力普及教育事业,提升军备实力,而焦头烂额的一堆事情总算是能有了一个可以让计划有条不紊的发展下去了章程后……
当务之急却是——
“怀孕?!”
蒋瑞华听到自己的母后居然有了三个月的身孕时,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陛下,哀家不想要这个孩子。”
这个国家,甚至可能是这个世界最尊贵的寡妇,摸着自己的泄,一脸慈爱的望着自己的女儿。
“我的孩子,只有陛下就足够了。”
这位太后这么讲道:“哀家什么忙也帮不上陛下,陛下所思虑的是哀家从来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可……我也不能给陛下留下隐患啊。”
蒋瑞华跪在了榻上,将脸贴在母亲的腿上,双手环着她的小腿,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阵子,她的母亲才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背。
在母亲的眼中,就算明知自己的女儿是这个国家地位最高的天子,也依然是那个小时候需要她夜夜掌了灯,去她的寝宫看着她入睡的小女儿。
而且——
“去吧,哀家要喝药了。”
将女儿哄出去后,太后看着手上的那碗打胎药,微微一笑,双手端着药碗,一仰头,将浓黑的药汁喝得一干二净。
蒋瑞华一路沉默不语的走向书房,在书房里看了整整三日的折子,直到非鱼告诉她太后已经渡过了打胎后的危险时刻,以及黎星刻将军带着抄家后整理好全部清单过来了。
抄家灭族才是这世界上拥有最高效率的工作。
书房的门被端着茶水进来的雾花关上,在这书房内的只有四个人。
蒋瑞华看着黎星刻带来的清单,眼睛盯着最后折算出的价格,突然说起了不相关的话。
“朕不想做人。”
“陛下!”
这个发言太过惊世骇俗。
“朕要变成怪物。先是怪物,然后是这个国家的天子。”
她抬起手,阻止了他人的进言。
“正因为朕是这个国家的天子,所以必须是怪物。朕要的效果,是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最起码绝大部分人一想到朕这个怪物的存在,就连思考的能力都因为大脑被恐惧支配而无法运转。”
“朕绝不要今日的事情再次重演。”
黎星刻认为天子讲得是宦官干政的局面,而非鱼和雾花则知道,这位天子讲得是自己的母亲不得不将父亲留下的孩子一碗打胎药给弄死的事实。
就为了不留下隐患,所以必须弄死可以替换的后备者。
随后,她看着将临渊剑送还的黎星刻,开口道:“黎将军,许久之前,在这污秽不堪、*烂朽的朝堂上,汝乃朕所见到的官员中,少有的清正不阿,并且极有才华的官员。今日,此剑赐汝,请勿辜负朕与民众的期待。”
“定——不负陛下所托。”
黎星刻眼含热泪一脸信任的离开了书房,而向来不在人前展露丝毫情绪的蒋瑞华则被非鱼和雾花二人提醒——
“陛下您太心急了。”
“刚才的那些话,陛下说的太露骨了。”
蒋瑞华将手上的那份文件转过来,展现给两位侍女们看。
“这么多钱,被那群脑满肠肥的家伙贪污了这么多钱——”
她将手上的文件重重的往桌上一摔。
“这可是中华联邦一百年的全国收入!”
最富有的一位宦官,一个人便坐拥了二十年过半的国民收入。
这可真是——
“非鱼,我都想再来几次这种抄家的事情了。”
在雾花不赞同的目光注视下,非鱼问道:“需要为您准备一份名单吗?”
蒋瑞华在那个瞬间,真的希望这位中华联邦的情报部门第一人给自己准备一份名单,然后照着名单开始抄家。
但是她强压下了这份诱惑。
有了这么多的一笔钱,能干的事情就更多了。
之前苦恼的银钱短缺的计划全部能够顺利推行,而中华联邦内部的抄家灭族的事情放到国际上来,就算布里塔尼亚帝国代表联合会谴责了一番,反正中华联邦向来不参加这种鱼唇的一言堂的会议,蒋瑞华当然不去睬他们。
上至国家重臣下至平民百姓,所有人无不因为国之蛀虫的宦官们从历史上消除而举国欢庆。
当凝聚在一起的中华联邦那种千百年来奠定在灵魂深处的、对天子的敬畏和爱过的情绪被引爆之后,举国为了一个目标而动作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