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之地,军帐之内,一位将军将坚甲卸下,右手抄起桌面上的文案,才看了一会儿,便是一手将那些纸稿散开来。
“我,最近可不太平啊,还从未听过,极北之地也有人叛乱造反的,万俟崖,你可得当心啊!”军帐内,那双目失明的老者笑道,喉咙里还不断发出一阵渗饶怪响,在这漆黑如墨的夜中,让人心头一寒。
“老东西,这我自然知道!修罗族有角里沥川这座大山坐阵,怎么可能会有人反?我看,这几个军营被剿灭,定是人族干的好事!”
那被万俟崖散落一地的文案之上所描述的,正是一个个极北之地的军营在一夜之间被屠杀殆尽的消息。究竟是何人所为,暂时还未能查清,万俟崖知道,按照这个趋势,极有可能快要轮到自己的军营遭殃。
那老头的双目是被人以极为残忍的手段直接挖掉的,那犹如深渊般的两个窟窿盯着万俟崖,老者的面目之上也多了一分憎恶,“万俟崖,你设计夺取老夫的将军之位,报应终究还是要来的!老夫就算被你弄成双目失明,修为尽废,也定然不会屈服于你的淫威!”
“老东西,少给我废话!要不是兵权还未正式从角里沥川那里接手过来,早就将你一刀杀了,还会留你一条命在这里?”那万俟崖一掌挥出,老者立刻翻倒在地,昏了过去。
万俟崖撤掌冷哼一声,又是看了一眼军帐之中那些散落在地的文稿。“哼,不过是跳梁丑罢了,能够捣毁的尽是些兵力弱的附属军营,若是真的敢来我这里挑衅的话,那便是自找死路!”
他得意地取出那一枚从老者那里得来的虎符军营,细细打量着,嘴上虽然着狂语,心中的一丝惊恐却是在这时才褪了下去。
军帐之外,一阵呼啸之声传来,这在最近倒是常见。可万俟崖却是突然一愣,眨眼的功夫,刀已经提在了手上,对着帐门喊道:“是谁?”
没有回应,万俟崖也是觉得如此。入夜已深,不可能再有士兵前来。倒是之前看到的几封文稿乱了他的心神,这会儿他算是不得不承认了,自己的确是有些草木皆兵的妄想了。
“哼,本王掌管一万死士,就算是那杀手真的来了,也能够将其击杀,只是为何现在心中却是一阵莫名的乱呢!荒唐!”
万俟崖骤步到桌前,将那刚去了瓶塞的烈酒猛灌一半下肚,喉间刺痛,借酒助威的效果倒是让他的心乱好多了。
“烈酒需细品,怎么喝得如此之快?将军需要有人来陪你喝一杯吗?”
万俟崖开始以为是自己一口烈酒下肚之后的错觉,可转过头来一看,一个血衣白发的男子却是出现在了自己的背后,看不清楚容貌,只是能够依稀看得清楚挂在嘴角的一抹邪笑。
“你是何人?本王的军营也敢擅入!”万俟崖这会儿酒劲上头,刚想发作,却是突然发现那血衣男子似鬼魅一般闪过自己身前,下一刻已经夺过他手中的酒壶,将剩了一半的酒倒入自己口郑
万俟崖的额头之上冒出了一丝冷汗,刚开始见这人模样,便已经猜测到此人定不简单,不定就是文稿之中所的今日来攻破各大军营的神秘男子。
现在见他这般举动,十有八九就是他不错了,想到这里,万俟崖的酒劲醒了大半,虽然嘴上不承认,但他心里的确承认,此人不好对付。
“你应该便是那位近日来不断捣毁我修罗族各大驻扎军营之人吧,很是奇怪,你的身上明明流淌着的是煞气,应该是修罗族人不错,为何要这么做?”
“呵呵,我是人族或是修罗族,似乎不必让你们知道得太清楚吧。你只需要知道,角里沥川欠我的,我会一一向他讨要回来,而捣毁他的军团,只是向他宣战的第一步!”那血衣男子道。
“可笑,就凭你一人之力,居然也敢出这种话来!你莫非以为,本王的这个军营会和你之前消灭的几个军营一般弱?就算我不动用兵力,也能杀你百次!”
万俟崖的内力是八重山前期,武技也多是四品,若是没点手段,他又怎么能够成功发动兵变,夺取前任将军之位。此刻的他也不多,既然确定此人便是那杀手,速战速决取他首级就好,以免夜长梦多。
万俟崖衣袖一摆,右臂衣袍之下一股幽毒之气汇聚成为一只大手,朝着那血衣男子抓去。那男子也不闪躲,幽毒大手即将触及之际,只见他那一头白发顿时化为道道针尖直刺那幽影大手。
大手破灭,未能伤及他丝毫。
“有点本事,接下来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万俟崖刚想继续下去,喉咙一甜,嘴角却是淌出殷红鲜血。
他的双目瞪得浑圆,低头看去,只见身前的空间不知何时被撕裂开来一个口子,那幽暗空间之中,几个骷髅兵手持大剑,已经刺入他的五脏六腑之郑
万俟崖身中数剑,皆是致命伤势,随着血溅四方,身子瘫软下去,只是在地上不断抽搐垂死。
“为……为什么,妖术……妖术!”
在剧烈的痛苦之中,他渐渐地不动了,身子也僵硬下去,他始终想不明白,那道撕裂开来的空间裂缝究竟是什么,而那些骷髅兵又是什么东西。
“角里沥川,你没有想到,即使是派人杀我,我王林岳也终归还有回来的一吧!我在那莲花藕身之中吃尽了苦头,才换来重生,却是变成了如今这般白发似鬼的模样!你等着,这些仇,我会向你一一讨要回来!”
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