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隆隆!
散仙界的轰隆,如地狱的丧钟,每有一次敲响,必有人丧命。
惨烈的混战,人命如草芥,成片的葬灭,无人数冲入虚,无数人喋血苍穹,血如雨洒,聚流成海,大好的山河,尸横遍野,血淋淋的。
无人会想到,两界第一次决战,竟打的这般惨烈,上到准帝巅峰,下到灵虚辈,无人能独善其身,再强的修为,也挡不住战火的淹没。
又到夜幕,地昏暗无光,浩渺的星穹,已被血雾遮盖,望不见璀璨星辰,亦望不见皎白明月,有的仅是滔战火,要燃到不死不休。
咚!咚!咚!
蓦然间,冗长雄浑的钟声响起,听的斗战的人,齐齐罢了手,集体仰了眸,多望向了虚无苍缈。
钟声传自上仙界,古老而悠远,响彻了上界,也响彻了下界,整个界每一角落,都能听闻,但凡闻钟声者,皆是心神一阵恍惚。
“那是...钟?”牛魔王提着淌血战斧,皱眉的望看缥缈,一双硕大牛眸,闪烁着明暗不定的光。
“是钟无疑。”昆仑老道话语悠悠,着还往口中,塞了一把疗嗓药,炼丹他在行,这上战场干仗的活儿,他就不怎么拿手了。
“还真敲响了钟。”泰山长老亦皱眉,已然杀红了眼,看虚无的眸子,都闪着血色的目光,好似知道那钟,也好似知道钟声,所代表的寓意,那是一种无上的召唤。
召唤谁呢?自是召唤姜太公。
相传,庭的众神,皆是姜太公所封,那所谓的钟,便是姜太公所留,若庭有危难,便可敲响,他自会现身,以护佑上界庭。
“你可见过太公。”
嵩山掌教看了看衡山掌教。
“神龙见首不见尾,庭的仙尊都未必见过,更遑论老夫。”衡山掌教一声干咳,还带着一抹尴尬。
何止他尴尬,太多的老家伙们,也都尴尬,姜太公何等存在,可惜见之者却少之又少,只知那老人,是个无上的存在,只存在于传郑
“把姜太公唤回来也好,也让他瞧瞧,他庭的主宰,是个什么玩意儿。”蛟龙王忍不住骂道。
“师兄,你可见过那姜太公。”华山最峰巅,一众长老们,也都试探性的看着华山真人。
华山真人不语,只轻轻摇着头,他脸色不是一般的惨白,浑身上下皆血壑,元神也遭了重创,是刚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四岳掌教参战,各个御驾亲征,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钟,是钟。”
相比散仙,兵将就亢奋了,多少年了,钟之音又一次响彻界了,此内二次,第一次乃庭建立时,是为昭告整个界。
庭众神,眸中多有希冀。
所谓希冀,是期望姜太公归来,助庭扫平散仙界,庭的威严是无上的,容不得下界侵犯。
散仙界的老家伙们,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了,姜太公一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掌控着神器,相传是能摧灭地的神器,太公若归来,庭必势如破竹,一举荡平散仙下界。
咚!咚!咚!
世人仰看下,钟声犹在。
然,良久的等待,都未见丝毫的动静,钟声倒是悠远冗长,却是未见姜太公,一切平寂的吓人。
“那老头,该是睡着了。”
东方城墙上,修罗尊对着神刀哈了一口气,还用衣袖擦了擦,可不怕什么姜太公,水来土掩呗!
与他心境相同的,还有清。
帝尊第一神将,神色自始至终都淡漠,曾随帝征战下,啥个大场面没见过,会怕那个姜太公?
可以这么,纵帝亲临,他也不会屈服,不是没屠过大帝,再强的帝威,还能强过他家帝尊?
咚!咚!咚!
冗长的钟声,未曾断绝。
此番的钟音,多了一种来自灵魂的呼唤。
那是庭主宰,立于寝宫大殿,双手做着祷告,似若一朝皇帝,在祈求着国泰民安,“太公啊!我上界庭有难了,特么你人呢?”
别,他之呼唤,还真管用。
或者,主宰的神位管用,以神位呼唤,能唤起太公神位,这是一种奇妙而又玄奥的联系。
还是那地宫,静躺其上的太公,在沉睡中,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却未曾苏醒,而悬浮在半空的三尊极道帝器,却是嗡嗡隆隆的颤着。
很快,便见太公体内,分了一道神魂,乃太公的模样,可身体却是虚幻的,咋看都像一只游魂。
太公神魂拎了打神鞭,穿越那座石门,直奔华山方向,他神色是空洞木讷的,像一尊虚幻的傀儡。
血色的地,人潮如海。
因那钟之音,大战是停歇的,无论是兵将,亦或散仙界的盟军们,都还仰看着无尽缥缈。
兵将在等,盟军也在等。
只听过传,有九成以上的人,都是头回听钟之声,也想瞧瞧传中的姜太公,是否真那般神。
“我,太公不会早死了吧!”又是牛魔王,拎着个酒壶,一通的猛灌,给出了这么一个猜测。
“不是没这可能。”昆仑老道捋了胡须,话的意味深长,“他所留钟,多半是为震慑下界。”
又是蓦然间,钟声停了。
钟声虽停,可大道音响起了,传自远方际,又好似传自古老的时代,悠扬而玄奥,比那钟更加的缥缈,响彻了乾坤每个角落。
音太奥妙,满载威严,也满载魔力,但凡闻之者,心境都有一瞬的恍惚,忍不住要匍匐下去。
所有人,都望向了那方。
的尽头,有一道虚幻的人影,踏着一条仙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