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惨淡的月光下,一个瘦弱的小女人,伸开双臂,单薄的却异常坚定地护在另一个看上去楚楚可怜的女人面前。
虽然一阵阵的冷风呼啸着吹拍向她的脊背,但是她不退缩,不畏惧,就那样睁着她的双臂,像一个护着小鸡的老母鸡。公然地毅然决然的地占到了她老公的对立面。
陈宾被雨珊的举动惊住了,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老婆一步步地站到仇人面前,就在他担心那个女人会伤害雨珊的时候,雨珊竟然转过身,护住了那个女人。
这什么情况?陈宾的嘴好大一会儿才合起来,他犹如置身梦中,甚至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雨删,你在前面……干什么?赶紧……过来。”
雨珊神色凄然的摇摇头:“不,除非你放了她。”
“雨珊,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赶紧过来。”
后面的那个女人战兢兢地拽住雨珊的胳膊:“你可不能过去啊,我的生命就掌握在你的手上,你一定要救救我呀。”
单薄的雨珊此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伟岸的母亲,她用慈爱的目光看了女人一眼,坚定的说:“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不管……”
我靠,这tmd什么情况。自己的老婆竟是傻呵呵的护在自己的仇人面前。要不是他不小心被针尖刺破的手,传递给他一阵阵的刺痛,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怎么也不会相信,和自己相依为命相濡以沫,自己放在心尖上的老婆,在这关键的时刻竟然竟然神经错乱地和自己的仇家站在了一条战线。
他知道雨珊单纯,他想雨珊一定受了这个女人的蛊惑。于是他耐着性子对着雨珊好脾气地道:“乖,雨珊,有什么话到我这里来说。赶紧过来。”
“不,我不过去,除非你放了她。”还是那句话,还是坚定而且固执。
“你别傻了,她是在利用你,你看不出来吗?”
陈宾都要疯了。极力压抑的怒火也一点点地冒出来。
看不出来吗?雨珊苦笑,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她知道女人在利用她,可她的利用只是在保护她自己的的身体不受侵犯,这是在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她错了吗?她为什么要利用她呢?还不是因为她的老公伤害了她,她只是利用最有可能保护她的她,又有什么错呢?
而作为作为施害人的老婆,被她利用一下,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自己的老公已经对那个女人造成了身体上的侵害,而她只能在他不知悔改的情况下对他的错误行为尽可能的补救。
为了那个女人的安全,也为了她自己的感情,更为了自己的误入歧途的男人她别无选择。
这又能怪谁呢?其实,如果陈宾早一些告诉雨珊他的事情,雨珊也许会明白,也许会理解,也许夫妻两个人就不回猜忌丛生,以至于最后的形同陌路再也不能回头。
雨珊不了解陈宾的处境,陈宾自然也不能理解雨珊的做法。此时此刻,两人又都现陷在自己的情绪,思想,境界里,走不出来。就像两个别扭的小孩儿各自委屈着,越走越僵。
看着在风中已经有些瑟瑟的雨珊,陈宾的心再一次揪起来。他知道,雨珊外表柔弱,内心却固执倔强,如果他不服软,雨珊绝对会和他死磕到底。眼看着雨珊的身体被风吹得开始瑟缩。也罢,这也许就是天意吧。他终于叹了口气,认命地把那管药用力一甩,针管翻转着飞向悬崖。
可是,就在这时。只见那个女人一声尖叫,冲着雨珊就扑了过来。
雨珊就是陈宾的命啊, 看到女人冲向雨珊,陈宾连想都没想,将手中的外套一挥,从腰间抽出一把尖刀,迈步就迎了上去。
他的动作像猎豹一样迅捷,像儠狗一样狠厉,带着一阵疾风,眨眼间就冲到崖前。
他的这个动作把悬崖下刚刚不小心蹬掉一块石头,从而惊吓到那女人的南门希也吓了一跳,他心惊肉跳,慌忙把身子贴向地面。
陈宾倒是没有发现他,但是他发现那个女人已经冲进雨珊的怀里,依偎着,像一只受惊的小兽。正眼神惊恐的盯着他,盯着他手中的尖刀。
月光照在那把尖刀上,闪过一道凌厉的寒光,凄寒如冰,光亮如闪电。
而雨珊则一脸惊诧地盯着陈宾,那眼里是疑惑,震惊,不可置信。她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想要说话,却喉咙塞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能颤巍巍地指了指那把尖刀点了几点,好像在等着他解释。
雨珊带着谴责的悲愤的神情再一次刺激到了陈宾,他看了看被雨珊护在怀里的女人。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凉意,一种被曲解,被忽视,被抛弃的孤独的凉意。
一时间,由这凉意衍生出的失望,悲愤,寂寥,恼火,心灰意冷等一切负面的情绪,那样多那样复杂,多到整个眼眸里都盛不下,多到那情绪溢到整个夜空里。多到让他又想起那个惺惺作态的始作俑者。
不由自主地陈宾再一次将目光盯向那女人,盯向这个像闪电般刺眼,狗粪般讨厌的让他恨得牙痒的女人。恨得他,想不起说话,顾不得解释,忘记了将手里的刀放下。
时间好像在一刹那凝滞。月光变得晦暗不明,山林如墓场般寥廓寂静,就连那本来叫嚣的风声也销声匿迹。 只剩下三个人急促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
“你要杀人?”还是雨珊带些哀伤的话语在夜色里浸润了冷涩,艰难地发出,化为满满的绝望。
陈宾怔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