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你了……”南门希的反抗让陈宾的斗志陡然地加倍。他的两只手像两只铁钳紧紧地咬住那刀,向下用力,用力。
那刀尖刺破了男人胸口的一层皮肤,南门希又疼又怕,他感觉他要被陈宾那股巨大的力道压扁了,刺破了,他就要崩溃了,他已经崩溃了,绝望的用尽全身的力气全手臂的力气对抗的陈宾越来越强大的力。
到目前为止,两个人谁也不肯收力,谁也不能收礼,谁也不会再收力。陈宾如果在此时收力,他会被南门希向上的推力推出去。他的刀很可能伤到他自己。而南门希更不能收力,他如果收力,由于惯性那把刀会像穿肉片一样的直接从他的胸膛刺穿过去。
估计现在让平时四肢不勤的南门希重新选择健身方法,他一定会舍弃他的那种他最为热衷的男女互动,把他最喜欢的女人的玉臂换成几十斤的杠铃,不练就他千斤的臂力决不罢休。
可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他的臂力已经明显的地输给了陈宾,不用多久,甚至不用一分钟,他就会被陈宾手里的那把刀刺破肌肤,隔断血管,让他的血液喷涌而出,让他凄惨地躺地而死。
就在这刀尖堪堪插入陈宾身体的一刻,旁边神色凝重的肖剑出手了,只见他,身体前倾,弯腰伸手,他把手扣到南门希的手上,他不但是用力控制住刀子下滑的趋势,更是扣住南门希的手,他的手指纤长,力气却是不小,就这么一用力,南门希顿时觉得指骨生疼,整个手掌再也用不上力气。而陈宾的手还被南门希攥着,本来已经生疼,现在肖剑的力道间接得传到了他的手上。他的手也是一阵酸麻,同时力气减弱。肖剑看他们都同时地卸了力气,双臂用力,把他们的手同时往旁边一扯,抽出一只手用力一磕,那刀从陈宾的手里滑脱,掉到了麦田里。陈宾弯腰还要去捡,被肖剑一脚踢出好远。
陈宾知道有肖剑在,他这个仇是报不了了。他像一下子被抽尽了所有的气力,颓丧地低下头,用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狠狠的揪住,他的嗓子里咕噜的发出一阵犹似野兽悲鸣般的哀嚎。
南门希则是整个地瘫倒在地上,他的双腿和双臂都痉挛着摊开,他的眼睛疲软地合上,他的嘴巴张开,呼呼的向外吐着浊气。
肖剑蹲到陈宾的身边,他伸出手,揽住他颤抖的肩头,让他靠到自己的肩膀上。陈宾又从一个刚刚凶悍的杀手,变成了一个无辜柔弱同时又孤独无比的伤者。他崩塌的意志再也支撑不住自己已经行将就木地躯壳。所有的疼痛、痛苦、哀伤都蜂拥而来,让他不可遏制地抽搐,痉挛乃至蜷成一团。伴着他的悲咽,让人觉得他比那个浑身是血的南门希还要痛苦和可怜。
和肖剑差不多一起过来的两个拿着棍子的年轻人,被眼前的一切弄得糊里糊涂地。他们有些不明白,原来持械伤人的凶手怎么忽然间转变了画风。他无助的虚脱,无力的悲咽、他悲泣、哀伤、绝望的哭声让他看上去丝毫不像是伤人的,而像是被伤的。
两个人不知所措了,只好拿着棍子在两个人身边一边站了一个,以防止两个人起来以后在发生莫名其妙的争斗。
一辆警车呼啸而至,停在麦田边的公路上,几名警察从警车上跳下来,飞快的冲进麦田,冲到这几个人身边。
他们分别冲到陈宾和南门西身边查看。这时肖剑站起身,他对其中一位年长的警员道:“叔叔他们都受伤了,他们都需要救治。”
警员的眉头皱了一下。随后他对他身后的一个人说:“给120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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