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单挑仍在毫无进展地继续着。
叶迦蓝感到赞叹。自从他不再和死去的父亲比试之后,还从没有遇到过这么强的对手。
不仅是叶迦蓝,叛乱军的士兵们也都惊叹于叶迦蓝那可以和李奥鲁平分秋色的剑技,而禁军的士兵们则已经舍弃了叛乱军不过是农民集团的念头。
两军的欢呼声更加激烈了。
“哈啊啊!”
叶迦蓝伴随着呐喊用力向下挥剑,但李奥鲁毫不费力地接住了。
两剑相交,叶迦蓝为了压垮对手的姿势加大了力量,但不服输的李奥鲁也用力压回来。
两人在互相的力量作用下自然地拉开了距离。
“叶迦蓝,你到底想干什么……!”
正在这时,李奥鲁带着怒气说。
“……你是什么意思?”
“别装傻。你的战法太奇怪了。要用左手拿剑是你的自由。但是你为什么从来不用右手帮忙?你光用左手就能和我平分秋色了。如果用双手的话你可能已经赢了。”
“……”
叶迦蓝说不出话来,只能为发现到这一点的李奥鲁惊讶。
李奥鲁一边摆好剑一边说。
“我只说一句话。我是作为战士来到这里的。我有败北和死得觉悟。那只能说明我还不够成熟,而且死了的话就能和妻子再会了。但是,我不能忍受被放水的对手杀死。你也是战士的话就应该明白。”
“……是吗。”
此时此刻,叶迦蓝下定了一个决心。
这位名叫李奥鲁的战士不是光用左手就能战胜的对手,甚至觉得光用左手就能战胜这个想法本身就太自以为是了,他以强大的臂力挥出的大剑一击,还有他不畏死亡的战斗方法,比至今以来遇到的所以敌人都要强。
这边也应该竭尽全力,这才是献给这位战士的敬意。
“我为我刚才的不敬道歉,李奥鲁。我对两手握着一把剑多少有些抵抗。”
叶迦蓝接下来的行动让所有人瞠目结舌。
他左手依然拿着剑,右手握住了另一把剑地剑柄。
那是从弟弟叶星沉手中接过的、叶氏家族代代相传不断使用的名剑。
握住剑柄的瞬间,叶迦蓝想起了五年前血染的场景,但她用意志力将其压下。
两把白刃暴露在了阳光下。
“……这就是你的真正实力吗?”
“对,正是。”
她只用单手挥剑是有理由的。如果用受到愿望灵宠加护的惯用手挥剑的话,就没有放水的余地必定会令人流血。用双手握剑就更是如此了。
而经过四年的岁月,她的左手牢牢记住了不杀人的剑术。如果现在把右手放上去,是不是会忘记那些慈悲的剑术呢?这非常可怕。
苏摩不是也说了吗?不要忘记这四年间不断挥舞的慈悲之剑。
最后,叶迦蓝选择的回答就是这个。
“好吧。那么让我见识一下吧,着名的叶迦蓝的真正实力。”
李奥鲁把剑对准对手的眼睛。
与之相对,叶迦蓝把右手右脚微微向后拉,左手向前伸出。
然后做出宛如收缩的弹簧一般、上半身向右捻转举起剑的姿势。
“我来了,战士李奥鲁!”
“那、那个架势是……!”
对这个场景,张雷夜感到了战栗。
他记得叶迦蓝的架势。想起来自己过去败北时的事情。
如疾风掠过般迅速的剑技,叶迦蓝准备使出那个。但是,和他那时候有一些不同。
他立刻注意到了:左右反了。那个时候叶迦蓝只有左手拿剑。但是现在是双手持剑。
“难、难道说……”
他明白自己的想象是多么荒唐。但是叶迦蓝也不可能再这种状况下开玩笑。虽然看起来像是拙劣的玩笑,却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他挤出声音,说出了那个荒唐地想法。
“那女人,可以两手各使一剑吗……?”
就在这时李奥鲁伴随着呐喊使出斩击。
很快,这一击比张雷夜自己和叶迦蓝战斗时使出的要快得多。
但是,即便如此还是太慢了,对叶迦蓝来说。
在两军的战士面前,李奥鲁和叶迦蓝互相看向对方——在他们看来是这样的。
但是在两人交错的瞬间,叶迦蓝的身影消失了一瞬间。
紧接着,一个圆东西飞了起来。
——那是什么?
所有人都在想。
他们用了好一会儿才发觉那是李奥鲁的脑袋。
仅仅一剑,不,两剑,就决定了胜负。
叶迦蓝以目光无法跟上的神速用左手的剑弹开李奥鲁的一击,用右手的剑斩下了他的首级。
面对这过于压倒性的场景,没有人发出欢呼或悲鸣。只有那绝对不会映入人们眼底的愿望灵宠,用无法传进任何人耳中的声音嘲笑:呵,你们看到了吗?
当剑斩入李奥鲁脖子的时候,叶迦蓝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所持之间将人的生命夺走的触感。
她顺势加上最后的力量,将剑挥出。
叱,一个细小的声音立刻响起。
她向自己脚边看去,一个大睁着眼睛再也说不出话来的头颅仰望着自己。
这时叶迦蓝终于明白了,她刚才夺走了一个男人的生命。
这个自称李奥鲁的勇敢的人又有着怎样的人生呢?他有怎样的家人、有怎样的朋友、有怎样的恋人呢?他背负着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