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随我前进————!!”
叶迦蓝手握两把长剑开始奔跑。
明明没有骑马,速度却如同狂风过境。
叶迦蓝的前进速度简直不能用可怕来概括,一人就足以打碎叛乱军那业已崩溃的士气了。
孤身一人冲入千人的军队中,用两把剑将挡在面前的士兵全部击倒。
那个场景简直就像是用锐利的镰刀切割杂草。
右手的剑砍下带着头盔的首级,切断刺出长枪的手臂。左手的剑则用刃口打碎腿骨,或是向着因为剧痛而发出惨叫的士兵的头颅、宛如施予慈悲一般补上一击。
她前进的道路上立刻铺满血于尸体、负伤者与悲鸣。
她不知疲倦,一刻也不停留
她相信自己每斩杀一个人今后的牺牲就能减少一人,迸发出犹如悲鸣的呐喊。
抬起左手的剑,借由夸耀自己的身形来鼓舞同伴;毫不留情的挥下右手的剑,威慑敌人、不停的战斗。
她沐浴在前后左右如喷泉般涌来的血之飞沫中,深红色的铠甲被染成了赤黑色。她用绝不示弱的强大目光扫视周围,在敌人眼中,她的身形以等同于恶魔。
事实上,从这次战争中生还的叛乱军,带着恐惧,称呼叶迦蓝为魔鬼之女。
“别、别害怕!对手只有一个人,利用人数优势把他团团围住就能打赢!”
不知谁喊了一声,总算稳住了叛乱军的士兵们。
但这样做的效果只有增加牺牲一途。
伴随着惨叫和哀号,人的身体飞散。
血雨染红了大地,而那雨又不曾止歇。
这种场景非常适合龙卷风的称呼。
不论有多少人,都无法阻挡这位自在挥舞双剑的女战士叶迦蓝前进的道路。这种场景足以让人觉得,这场战斗已经无法取胜了。
鹿澜率领的二百五十多名禁军正是在这时出动了。
叶迦蓝孤身一人和叛乱军战斗,用她的行动展示叛乱军不足为惧。
“别让敌人从背后偷袭叶迦蓝!此时立下功劳便可如愿出人头地!跟上去!”
在华而不实的鹿澜的煽动下,禁军们跟了上去。士兵们的呐喊声瞬间遮蔽了天空、卷起的沙尘覆盖了大地。
此时此刻,张雷夜从心底感到害怕。
赢不了,不可能赢。
叶迦蓝的剑用单手拿着绝对不轻,而她却两手各拿一把,如龙卷风般来回挥舞。
而后,禁军的战士们宛如巨大的楔子打入叶迦蓝制造出来的洞穴般杀到。
“可恶,别害怕,迎击啊!”
有人喊,张雷夜也拔出剑。
叶迦蓝姑且不论,可不能输给普通士兵。
然而,这时的张雷夜不过是业已败北的叛乱军的一介小卒。
信任的指挥官被打倒,看到叶迦蓝宛如军神般战斗的样子,叛乱军的士兵们的战斗意志丧失了大半,他们即被发软、两腿战战。而禁军如雪崩一般朝他们发起冲锋,剩下的战役也即将粉碎。
张雷夜也不过是这其中一人,他自己没有意识到,然而他的心弦已经折断。他的手因恐惧而颤抖、腰也软了,甚至使不出平时一半的力气。
“呜哇啊啊啊啊!”
杀到的敌军伴随着无意义的喊声刺出长枪。
张雷夜好歹还有些实力,总算拨开这一击。
但其他的同伴就不同了。他们的身体一个接一个的被长枪刺穿,发出惨叫。
“已……已经不行了!”
一位肩膀被刺穿、无法拿起武器的同伴喊,然后转过身逃跑了。
他的判断在某种意义上是正确的。
由于是趁着同伴挡住敌人的时候逃跑,他一个人的性命得救了。
但是,好不容易才维持住的叛乱军的战线以此为契机崩溃了。
此时此刻,抽到下下签的是在叛乱军中对自己的能力有自信的那些人。他们为了勉强支撑战线而只顾着战斗,错过了逃跑的机会。
张雷夜也是其中的一个。眼前的敌人增加了一个、增加了两个,增加的速度还在伴随着时间不断加快。
“呜哇,可恶!”
这时,在张雷夜旁边战斗的士兵逃跑了。
他认识——李思,把他引入这场战斗的人。
李思转身逃跑了。
张雷夜不禁大喊:“啊、喂,别逃啊!”
这是致命的错误。
注意力分散的那个瞬间——长枪毫不留情地刺入了张雷夜的侧腹。
“咕……!”
好热。从被刺穿的伤口出感到猛烈的热量。简直就像要喷出火来似的。
他不禁扔下剑,用双手按住伤口。
眼前变得一片漆黑。因为他在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时候闭上了眼睛。
伤口处像烧着了一样热,身体里却不断冒出冷汗,甚至感到冷。特别是腹部出的汗最多。
不对。那不是汗,是血。
这就是战场。人和人的厮杀。
好疼,伤口发出潮湿的疼痛。
也许是致命伤。
说不定自己就要死了。
——不要。不要!不要!
自己还没有完成任何事情。然而却要在这种地方成为无法说话的尸体,不要。
张雷夜对不断迫近的死感到恐惧,发出哀嚎。
冲击袭来。
他在战场上发呆了。而敌人可没有亲切到能放他一马,他们用枪柄打了张雷夜的脑袋。
身体被打飞了。
不可思议的,这次没有感到疼痛。
倒在了地上,已经不想睁开眼睛了。
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