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囚或者说是汇峰宗,此次拼着宗门灭亡一战,也要争上一争,想要其坐上观壁,本就是笑话。
若如此,何必吃力不讨好去摆明立场?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愿意真和吴囚动手,今日的吴囚,那是求分生死啊!
真论本事,拐杖老人还真不怕他吴囚。可是手里的东西,确实有些难见世面。
轻吸一口气,拐杖老人终于是皮笑肉不笑得点了点头,“东西自然是不差,八具宗师傀儡,就看你有几分本事了。”
说完,大手一挥,便是三具黑影现身,将拐杖老人围绕在内。浓浓的黑雾笼罩,也看不出真身,又是三具出手,直奔吴囚而去。
吴囚宽剑一挥,便是一道流星,“周老头,就这六具,看不起谁呢?”
两人交战在一起,这拐杖老人确实是有独到的本事。
六具傀儡排布有序,就是吴囚这等剑仙都是难以近身。不过虽然是守有余力,却是攻击乏力。
当一位剑仙忘了生死,可没谁愿意去接那必分生死的一剑,至少同等境界,是成立的。
往往吴囚一剑,就能让拐杖老人感受到死亡的窒息。更让老人心急的是,那些个遮掩的黑雾已经被散去了大半,里面那些真身多少透露出了一些。
怕是今日之战后,还得收拾一些烂摊子。那些个后生,多是要啃他几口才得安生。
不到片刻,老人就不得不一声叹息,祭出了第七具傀儡。
虽是同样是看不出容貌,可背负的一柄细剑却是尤为扎眼,就是吴囚都是双眼一缩,“古真剑仙!”
老人拍了拍这傀儡的肩膀,有些着迷的摸了摸,“听闻他生前与你最为要好,就是不知你们的剑术谁更胜一筹。”
“老东西,你找死!”
吴囚一声暴喝,剑随心动,已经是飞掠而出。如果说刚刚是大道之争,现在便是私人仇怨!
只是不等吴囚接近,生前名叫古真的傀儡便一步上前,剑尖直指吴囚,剑光四掠,居然是灵动自如。
且不说下面的生死斗法,再上,那棋盘之中,声音同样是磅礴如雷,黑白交战越加显得焦灼。
只是里面的电闪雷鸣、风云变幻皆是被棋盘所阻,看不清澈,也瞧不见优劣。
但想着,怕是里面的惊险不会输给那飞剑杀人。
最是安静的,反而是今日的主角。
先生就站在九天之上的虚空,遍望四野,是那山岭起起伏伏,从这高空看来,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唯独那高不可估的天空,似乎才是应该追求之地。
下面的战斗先生没有去看,不是不看重,而是接下来的事容不得他分心。
金色的脉络以先生为中心铺散开来,就如同铺散的蜘蛛网,不断的朝着四面八方涌入而去。
渐渐的,单双已经瞧不见脉络的尽头,就是那棋盘,都已经完全被覆盖。
唯一的感受便是今天的天气越来越闷沉、压抑,他这个病秧子都已经感觉呼吸困难。
好在黑娃及时提醒,默念了两遍三生道法,又打了一通黑娃眼里的王八拳,算是略微缓解了一些。
等他再次抬头时,那金色脉络之中又多了无数的黑色脉络,从九天之上高垂而下,瞧不见它的出处。
可每根脉络交错相连,最终却落到了每个地面人身上,单双自己都被一根黑色细线所牵引。
单双试图摸了摸,却没有任何的触碰感。
抬头才发现,就是头顶的那些个神仙人物也不例外。
能够独善其身的,好像也就是先生和身旁的黑娃。
不少人因为突兀出现的黑线惊慌不已,只是不管你跑去哪,黑线都如影随形,逃脱不掉。
事实上,就是天上可以瞧见的拐杖老人和吴囚,都是因为黑线的存在阴沉了几分脸色。
幽洲地,命格天!
谁又能是个例外?
或许在那位眼里,不管是这地龙沟,还是幽洲大地,本身而言,并没有任何区别,皆是那沟里的爬虫。
吴囚说可怜,一个个被操纵的傀儡自愿的被操纵,维护着操纵者的地位,又何止是可怜?
陈静宜不知何时也睁开了眼,瞭望苍穹,那里似乎也有一对凝视着自己的眼睛。
只是如今那眼,还在睡梦之中。像他这样的挑战者,对于这个活了上万年岁月的统治者来说,已经见过太多太多。
蝼蚁的战争,永远不会是他的关注点。
至少,如今的炽热,还远远不够。
这里,还需要一场像样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