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主城城头!
四人从城头眺望而去,山脉之中,隐隐已经有了绿意。
已是入春,万物复苏。
数不尽的绿芽迫不及待的钻出地面,一如那星火燎原,不可阻拦。
站在岭南主城,单双望那些山,似乎都不再是大山。最多是一个略微高些的凸起,比不得这岭南城墙之高。
俯视而下,蝼蚁大小的人群来来往往,与平地观看蚂蚁搬家,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
不知道岭南主城是不是最高的城墙,但听闻,至少在北晋王朝,找不出第二座能够与之比肩。
四人在城墙上缓步而行,单双依旧是一拳一拳。年轻说书先生的拳头越发重,城头的劲风吹拂而过,衣裳飘扬之际,拳头却丝毫不动。
邱秉川看得最为认真,这年轻人的拳还算不得高明,也称不上返璞归真。
就是稳扎稳打,一两日你看不出什么变化,可时日长了,就能发现那日益渐厚的拳风。
这个速度不快,但在邱秉川眼里,却是可怕人。
他自己爱刀,也爱练刀。却做不到单双这种随处可练拳、随时可架拳的地步。倒不是有多难,而是练刀,讲究一个快意。
若练刀不符心意,没了那快意,练刀又有何意思?
其实练拳也是如此,对这个勤恳的年轻人,邱秉川是有提醒的心思。
可一来二去,还是放弃了这个心思。
因那年轻人的脸上,只要一打拳,期盼的神色便从未退去。就仿佛每一遍拳,都是一套新的路数,足以让人向往。
那种劲、那种对拳的喜爱,邱秉川自认做不到,剩下的便只有佩服二字。
为此,罗北升还曾笑话他。但邱秉川,很认真!
瞧着迎风打拳的单双,邱秉川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弯刀,心有所动。
可见四处游览的行人,终究是没能拔出来,不然定是引起一片骚动。
狠狠一握拳,不由得恼怒一吼,邱秉川快意二字减去,偏颇之间,一个念头,又让这次练刀的心白费功夫。
罗北升怪异的瞧了一眼邱秉川,这个向来沉默的汉子,最近老是突然羞怒,让人摸不着头脑。有心问,可邱秉川恶狠狠、似乎能吃人的眼神,还是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罗北升其实也乐得如此,可瞧女侠对邱秉川的白眼,自然,自己便水涨船高,相比之下,也就更能突出那么一些。
唯一苦恼的是,女侠的目光终究是在单双那个榆木疙瘩身上。
真是个榆木疙瘩,就是稍微懂点情愫,都不会如那单双,说是懵懂都是赞扬,似乎一生有拳即可一般。
本以为是个被初入女侠相中的运气儿,谁曾想,是个不知道理财的破落户。
哪里都可以练拳,唯有练拳后,眼里才有女侠的存在。而罗北升和邱秉川,那更是可有可无。
嗡!
城内,一声悠远的钟声响起。
罗北升心里一叹,感受着依旧僵硬的臀部,心里对那毛驴的记恨,如今,已经是超过了单双。
着实是那毛驴太过可恨,七八日的路程,硬生生是走了二十来日。
其余人尚且走走停停,打着拳,舞着刀。
可他多是端坐在马鞍上,大半个月,都觉着自己的屁股坏了大半。
可听闻钟声,再怎么想继续走走,罗北升也不能错失这个表现自己的机会,还是笑道,“这是午时巡城的钟声,所有人必须下城墙,我们明日再来观赏如何?”
女侠自是无所谓,邱秉川更是不在意。
其实真的喜爱闲逛这城墙的,只有单双和罗北升自己。
罗北升是想缓和一下僵硬的肌肉,单双是单纯喜爱这高墙。
停了拳,单双靠在城边,望着一块块青石从底地一直蔓延至城头,雄壮的岭南主城,就是在这一块块青石累积之下而成。
单双觉着,练拳当是如此,一拳一拳,累积起来,总有一日拳意就会高些。
或许有一日,真能比这城头更高。
想着,又是忍不住打了几拳,那兴奋的模样,似乎恨不得打这一辈子。
邱秉川看在眼里,那是真的佩服,更是真的羡慕。
城墙上游览的人都在赶下城头,又有女侠目光警示,单双终于是收了拳,跟着人潮而下。
岭南主城很大,具体有多大,单双也没个概念。
站在这老高、老高的城头,一眼望去,还是看不到边际。
唯有鲮次节比的大院,一个又一个。数不清的繁荣街道,一条又一条。
踏!踏!踏!
城头拥挤,众人停步等待时。
一队队巡逻队,也从一条专属的通道走上了城头。
其中一队,穿着黑色铁甲的尤为显眼。
一身重铠就露出了一双眼睛,一队人如同钢柱定在哪里,一言不发,就那么凝望着众人。
明明没有任何言语,却让人背脊发凉。似乎被什么野兽盯上了一般,心里发慌。
荆棘铁甲!
单双在一些山水杂记中有所了解,可真正瞧见,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北晋王朝百万龙虎师,岭南主城作为南部唯一一座驻军主城,自然是驻扎了北晋王朝不少的兵马。
若是战乱一起,随时可以拉入南部的第一阶梯。能在第一时间,在南部将敌人阻击再外。
这荆棘铁甲,便是这岭南主城闻名于世的最高战力。仙妃难为
单双连忙道,“病者为大,我们自己寻便是。”
卢宝禧抱拳,连忙掏出了四块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