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鲁风的剑法,倒是跟那位与阿牛一战的墨刀仙人相似,而且一柄重剑,还真有那个意思。
又瞧着略显生疏的模样,单双心里对鲁风又不自觉抬了一个层次。这前后,亦不过是半个月左右的功夫,能练到这步,其实已经可以说明鲁风天赋不低,亦是少不了吃苦耐劳。
似乎感觉不到拳头的疼痛,练拳,就是磨水功夫。单双别的不说,吃苦二字,自认还是有些心得。
不在拖沓,欺身而近。剑,再说也是武器。一尺之外,五尺之内,都是剑客的攻击范围。
而单双求得,就是那一尺之内。
宽剑而来,单双没在躲避,重重一拳,居然是硬抗剑锋,哪怕是钝剑,亦是拳头血肉模糊。
毕竟是没能真正跨入尘门,做不到罡气护体,剑的威胁便不能忽略。
鲁风眉头一皱,旋即退步又是一剑。同样,还是一拳重击,一时,鲜血淋漓。
但就是这两次重拳,终于是打破了鲁风的平衡,厚重的拳意是比不得剑的轻灵,可一但被压制,便是拳拳重压。
一尺之内,不过片刻,鲁风手中宽剑就飞了出去。
单双重呼一声,鲜血淋漓的双手偶尔似乎已经露出了白骨,躺在泊案甲板上,神色有些恍惚。
他似乎,赢了。
鲁风拾起了宽剑,也不怎么气恼,反而是笑道,“我以为,你不会这么当真!”
以剑问拳,尤其是未踏入尘门的拳夫,必然是吃亏的一方。故而,鲁风其实处处有些谦让。
只是没想到,单双对此的认真,远非他所想。
这场以剑问拳,其实不怎么爽朗,细想,总觉着差了一些什么。
但鲁风明白,这差的意思,不在单双身上,而是他自己还差了一些味道。
单双撇了一眼鲁风,笑道,“既然是以剑问拳,我拿出来我的拳,你用的并非你的剑,当然觉着不够爽快。”
鲁风点头,起身,又瞧了一眼单双的拳头,道,“明日再问!”
单双摆手,再次架起了拳架,道,“那倒不用,我的拳,不差这一点。”
鲁风神色认真,抱拳道,“背剑人鲁风,问剑以拳!”
单双回答,“练拳人,单双,以拳问剑!”
轰!
一声猛冲,毫无疑问,单双飞了出去,若非是班班多杰出手迅速,将单双拦了下来,指不定就飞出了飞舟之外。
剑客鲁风!果真不错!
就是班班多杰,都是多瞧了一眼,那一剑,真是有些风采!
鲁风抱拳,道,“愧让!”
单双苦笑着跟着抱拳,“此剑输得心服,等我练拳有成,再来破它。”
两人相视而笑,似乎这样一边倒的结局,反而比刚刚的僵持不下更让人舒心一般。
不是因为认真,而是因为真心!
班班多杰突然觉着这样也挺好,似乎也不亚于那相约玉垂山的一场剑仙问剑。
青天舟在梧羽神州停了多处,单双都不曾下船。唯独在烛火岚台,在船头与鲁风告别。
烛火岚台,听闻是凤的涅槃之地,是凤飞升天外天最后的闭关之地。
这里,残留着一些天地间的异火,是那锻炼神兵利器的宝地。
鲁风剑术不错,修为尚可,就是没得一柄灵剑傍身,委实有些可惜。
天地灵剑,真不是那般好得。在看看小书童,瞧着小书童连忙侧过去剑,单双也并未强求。
早先便答应小书童,等它自己寻找得主。虽然觉着鲁童不中义,灵剑认主,总归是你情我愿之事。
好在这烛火岚台,总归是有些机缘。或许,鲁风也能涅槃重生,一如那飞天的凤,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没了鲁风,练拳突然少了一些味道。
好在小书童还算有趣,对这礼法似乎还真看了进去。单双本还想着学清水先生让左正路抄书这一套,再多熬熬朝天的心气。
但不管如何,小书童能静下心学习礼法,便是一个不错的开端。单双教的认真,一时,也终于是体会了一把当先生的乐趣。
他虽学识不长,但也有那么些个小学生。
最早的,是天资聪慧的陆白明。
少年一目十行,举一反三,是个天生读书人的苗子。可惜,傲气太重,也不知日后境遇如何。
再就是地龙沟里,那些阁邻,交不起学钱的农户孩子,其实也没有几个认真,多是冲着先生讲得故事,故而比账房陆先生要多些趣味。
再后,便是岭南主城小君,单双送出的白袍,其实就表明他心里更多的是担忧。
小君虽然看上去年少,可心思深沉,不比陆白明少。同样身出寒门的单双,其实能明白小君的诸多想法。不让他学武,单双是多有思虑。
但一如自己,总不能因为这思虑,就真的否定了小君的武途,他这个半吊子先生,似乎也没有那个权利。
一路走来,真正让他体会到先生乐趣的,还真是这朝天,一柄杀人剑的剑灵!
虽是杀人刀,可心思纯粹,不比世间人,思绪繁杂。
既然老者说让自己多学,又能等上那册子,其实朝天就多有动力,故而学礼,似乎也不再是那么枯燥。
想要陪伴在阿牛左右,当然是得吃一些苦头。
这种想法,其实更是让单双欣慰。虽然教道理,单双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