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丞点头。
于丞再调出一份资料:“你们看,这是bird的一位女杀手罗珊,她在欧洲杀了五个人。她的真实年纪是29岁,但她伪装的身份是22岁,刚毕业的传播系学生,在一家报社做助理记者。她同样是说自己家庭不和睦,所以很少提及家人。她身上有伤疤,她说是曾经遭男友暴力对待。为此她苦练拳击,还考了持枪牌照买了枪,为了保护自己。她做记者之后网络发文活跃,但从前网上社交媒体留下的东西不多。她也是说受过伤害删掉了。总之真话里头藏着假话,可信度就非常高,她在那家报社工作整整一年,这期间杀了三个人,她的同事完全不知道。她原打算干完最后一票就离开,如果不是她杀的第一个的旧案留下了些线索,可能警方到现在还没有抓到她。”
于丞停了一停,等大家消化消化,再补充道:“罗珊被捕后,在一次囚犯转移途中被杀害了。警方推断是bird杀人灭口。”
杨曼惊讶道:“你是想说,倪蓝可能也是bird的杀手?”
于丞摇头:“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举案例对照倪蓝的状况。她的情况符合特意掩盖身份这个假设。”
一直没说话的欧阳睿道:“假设只是假设,我们需要证据。她为什么掩盖,她有什么目的,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得加紧破解关樊的电脑,她一定知道什么。”
倪蓝这几天心情都不错,虽然没工作,但她天天在家里看电视煲剧练演技看广告,不管从前怎么样,反正她现在是下定决心好好努力挣钱的。她觉得演艺圈很不错,拍广告真好玩。辛苦归辛苦,但是只干了一天就挣三万,虽然她只能拿到一半,还要扣税,但那也不错。之前《无声证言》那个剧,她戏分虽然不多但据说也得拍好几天,挣的也跟这个差不太多。
倪蓝数着日子,就盼着发钱,她计划拿到失忆后人生第一笔钱,就先把邵嘉琪的钱还了,然后请潘敬和耿威吃顿饭,多谢他们给了她机会。然后剩下的除了维持基本吃饭开销就存起来,还有笔车子的巨款要还。
倪蓝美滋滋的盘算着,到了日子却没看到账上有钱。她给邵嘉琪打电话问,邵嘉琪正在跑剧组,给纪云山谈一部剧的女四号。接到倪蓝电话就说空了帮她问。等到下午快下班时邵嘉琪回公司,才想起来这事,便去财务那儿问了。结果财务说,没见着办公oa系统里有倪蓝的应付款,这个月的工资也没有。
邵嘉琪一下子急了,她明明把广告演员劳务收账回来了,付款申请单也交到洪蕾那儿了。按流程,罗文静签字后洪蕾扫入oa系统,纸质版留一份,oa上留一份,财务按oa上走完流程的应付款打款。她也是知道倪蓝穷成什么样了,所以催款也急交单子也急,生怕赶不上这个月结算日。
邵嘉琪赶紧找洪蕾,洪蕾见了她也明白是什么事,压低了声音与她道:“我也找你呢,但你没在公司。倪蓝的钱,静姐说全都押着,一分钱都不给她付。”
邵嘉琪惊讶,她还以为罗文静已经软化了呢,上回只说解约的事还没完,但批了拍广告的事了呀。而且倪蓝撒娇打保票,她也没说什么重话了。
“姜还是老的辣。”洪蕾道,“我探了探静姐的意思,倪蓝跟她耍赖,她也用倪蓝的招数对付她呗。真要耗起来打官司,公司就算是讨不着好,可倪蓝连请律师的钱都没啊。这本来就是扯皮的事,就看谁熬得住时间了。”
邵嘉琪觉得心里冷冷的,这也太欺负人了。照这搞法,倪蓝接了工作,按合约必须由公司签,走公司账户,但倪蓝拿不到钱。遵守公司合同,就意味着倪蓝白做工,不遵守合同,倪蓝就违约,公司就能拿到了起诉她的把柄证据。可倪蓝不工作就没钱,连饭都吃不起,打什么官司。
邵嘉琪冷静了好一会,才能给倪蓝打电话。
倪蓝听完后沉默。
邵嘉琪安慰她:“你先别着急,回头我们想办法。我再借你点钱,你先维持生活。”
“不是借钱吃饭的问题,是她不能这么欺负人。”倪蓝再开口,声音明显压着怒火。“我去公司找静姐,我当面跟她谈。”
“她去参加晚宴了。今天提早走了。”
“那我明天找她。明天签了字是不是这个月也来得及。”
“明天一早静姐出差。”
“又出差?”倪蓝怒了。这几天有多憧憬美好未来现在就有多生气。“她是故意的,对吗?嘉琪姐,你帮我把需要她签字的单据拿出来,我去公司取。静姐在哪儿参加晚宴,你知道吗?”
“你去晚宴找她?”邵嘉琪惊讶。
“对。”倪蓝已经拉开衣柜在找衣服了。“现在还没解约呢,该给我的钱必须给我。”
二十分钟后,邵嘉琪在公司楼下见着了骑着自行车过来的倪蓝。她穿着黑色牛仔裤,黑色连帽卫衣,外面套了个短款黑色薄夹克,背着个黑色斜挎包,戴着黑色的口罩,穿着黑色运动鞋,整个人几乎融进了暗下来的天色里,她车速还极快,刀子一样的辟开空间就到了邵嘉琪面前,那凌厉的气势,跟个杀手似的,把邵嘉琪吓了一跳。
邵嘉琪把单据给了倪蓝,非常不放心。“要不你等两天再说,这个月我先借你。”
“我不。”倪蓝气呼呼地,把单据收好了一踩脚踏板,车子箭一般地就冲出去了。
邵嘉琪真是着急,赶紧去车库开了自己车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