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圃前等候看病的病人极多,光是排出的队伍就有数里长,不过张纵他们不是来看病的,所以也并没有等候,而是派人送上自己的名帖,表明身份求见孙思邈。
果然,很快就有人出来,然后引着张纵他们绕过药圃,这时张纵才发现,原来整个药圃分为前后两部分,前面应该是专门给人看病用的,后面则是一个依山而建的小院子,看起来十分的幽静。
引路的人上前敲了敲门,过了片刻之后,这才只见门一个,然后一个双手拄着拐杖的中年男子打开了门,然后引路的人将张纵的名帖交给对方,这才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只见中年男子打开名帖看了一下,随即就十分惊讶的打量了一下张纵,看样子他对张纵的身份也感到十分惊讶,随即就架着双拐向张纵拱手行礼道:“没想到是名满天下的张纵张学士,在下失礼了!”
“兄台客气了,不知兄台如何称呼,孙老神医是否在家中?”张纵这时也十分客气的问道,虽然对方的腿脚不便,但却气质儒雅,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斯文,让人一见就感觉这个中年人颇为不凡。
“在下卢照邻,是恩师的弟子,现在恩师正在房中休息,张学士不如先到客厅等候如何?”中年男子也自报名号十分热情的道,他虽然隐居在山中,但对张纵的大名也早有耳闻,特别是种牛痘这件事早就传到了他们这边,所以他们对发明种牛痘的张纵也都是十分佩服。
“卢……卢照邻?”张纵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也是一愣,不过紧接着他才忽然想起来,卢照邻好像就是孙思邈的弟子,因为他身患绝病,所以求助于孙思邈,后来更是拜他为师,只不过孙思邈对卢照邻的病也没有办法,最后卢照邻在孙思邈死后的同一年,也因绝望而投水自杀。
“怎么,张学士听说过我的名字?”卢照邻看到张纵惊讶的模样也不禁好奇的问道。
“当然,我与子安兄,以及观光兄都是好友,他们也都对卢兄你推崇之极!”张纵立刻微笑着回答道,子安是王勃的字,观光则是骆宾王的字,这两人都与卢照邻相识,当初张纵与他们交往时,也的确听他们提到过卢照邻的名字。
“原来如此,我只知道观光兄现在官运亨通,但却不知道子安兄他现在怎么样了?”卢照邻听到张纵认识自己的好友王勃与骆宾王,当即也十分热情的再次问道,同时他也请张纵几人进到客厅。
张纵与太平进到客厅落座,不过张纵并没有介绍太平的身份,毕竟太平的身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且这次出门,太平和婉儿也都换上了男装,刚才也跟在张纵身后一直没有说话。
卢照邻当然也一眼就看出太平和婉儿是女扮男装,而且太平一身的贵气,并且与张纵并排而坐,显然地位并不低于张纵,再加上他又想到张纵最近刚被招为驸马,所以卢照邻也隐约猜到了她的身份,当然也更加不敢开口询问。
落座之后,立刻有童子给他们奉茶,这时张纵看了看左右,随后这才开口问道:“卢兄,不知孙老神医在哪,我们这次前来有要事相商!”
“这个……”只见卢照邻这时却面露难色,片刻之后这才开口解释道,“不瞒张学士,其实家师依然酣睡未醒,按照他往常的习惯,恐怕张学士你们还要等上半个时辰左右。”
“都这么晚了,孙老神医怎么可能还没起床?”旁边的太平闻言也十分惊讶的问道,现在都已经日上三竿,离中午也不远了,哪怕再懒的人,这时候也该起床了。
对于太平的询问,卢照邻也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道:“你们有所不知,家师精于养生,平时生活起居也以依四时而动,正所谓春种秋收夏耘冬藏,所以每到冬天寒冷之时,家师的睡眠时间就会特别长,一般都是快到中午才会起床,晚上也会早早的睡下,中间怎么叫都叫不醒,别人都说这也是家师长寿的原因之一。”
张纵和太平听完卢照邻的解释也大为惊讶,不过想到孙思邈现在都已经一百多岁了,虽然不及传说中活到八百岁的彭祖,但也是人世间难得一见的老寿星,所以有些奇特的生活习惯也很正常。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在此等候孙老神医醒来再说吧!”张纵当即开口道,不能因为自己的到来就打扰到孙老神医的生活规律。
卢照邻看到张纵如此好说话,当即也十分高兴,随即又向他打听起骆宾王与王勃的近况。
说起来在初唐四杰中,张纵已经见到了三个,只差一个杨炯,其实他想要见杨炯也很容易,现在的杨炯应该在秘书省做一个不知名的小官,只不过张纵对杨炯并不怎么喜欢,所以也没有特意去见过对方。
说起骆宾王,现在也算是官运亨通,自从被刘仁轨看中后,骆宾王就被调入到三省之中,现在已经进入尚书省,做了员外郎,虽然品级不是很高,但却靠近大唐的权力核心,不过骆宾王的年纪不小了,估计日后可能还会再升一个大级别,但想再往上就难了。
至于王勃,现在依然留在交趾,帮着他父亲推广高产的占城稻,虽然大唐有了高产的玉米和土豆,但小麦和稻米才是大唐百姓的主食,这是短时间内无法改变的,所以占城稻的推广依然在进行之中,这几年大唐的稻米产量增加了将近一倍,就是因为占城稻的推广。
交趾那边气候适合稻米的生长,再加上王勃父子的努力,现在交趾的稻米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