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炎:“……”
骆芙和卢静儿对视一眼,虽然气氛紧张,但这一点她们还是有共识的。
今天,必须把这个问题说清楚。
“卢静儿,你一定觉得自己对霍炎的爱很伟大,你是不是经常被自己感动?”骆芙不屑的轻哼,“在我看来,你那叫自轻自贱,没有底线!如果我有了霍炎的孩子,管她许一诺张一诺是死是活,我也是一定要和霍炎结婚的!”
“当然,你愿意做伟大的圣母,谁也管不着你。”
旁边,霍炎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她话里话外都是在讥讽卢静儿,可霍炎怎么觉得自己被打了好几个耳光!
卢静儿也替他感到尴尬,骆芙不就是在说他不负责任么!
骆芙……在嘲笑她的同时,也是在为她说话……不管她为什么这样,卢静儿反正不愿领情。
把你捅了一刀,然后再递个创可贴,你愿意要么?
即便你接了,也止不住血啊!
“我相信你能做到,”她接过骆芙的话,“但他一定不高兴,不快乐,一辈子要对着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觉得值得吗?”
“只要我爱他就行了。”骆芙满脸的不在意。
卢静儿笑她想得太简单,“你真的可以?那为什么你消失了好几年,才又回来这里?为什么你曾经对他不再抱任何幻想,还开始了一段新的感情?当你觉得与他又有一丝可能性时,你就像飞蛾扑火,不计后果?”
“你一直都不甘心,你将永远都不甘心!”这就是最好的答案了。
骆芙的脸色有些发白,但她决不承认自己有被卢静儿的话打动,“随便你怎么想,”她故作淡定:“我想得到的,就会想尽办法得到,哪怕只是他这个人。”
她都这样说了,卢静儿再无话可说。
所以,“你真的会破坏兰度先生和他的合作?”卢静儿问。
骆芙的回答是,傲然的瞅了霍炎一眼,转身离去。
她的意思很明白,她怎么做,取决于霍炎要怎么做。
“怎么办?”卢静儿是无能为力的,只能问霍炎的意思。
霍炎好像不着急,还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酒,才说:“没事。”
卢静儿汗,他这个答案跟没回答有区别么?
她在他身边坐下,酒瓶里暗红色的液体,正散发着冰冰凉凉的光,使她觉得更冷。
“对不起。”她说。
是她的出现,才让他一步步陷入困局。事到如今,这个困局已到了难解的地步。
他轻轻摇头,“不要说对不起。你不会明白,当时你的出现对我意味着什么……虽然你不是她,但对我来说,你有你存在的意义。”
虽然你不是她……这句话的威力太大,足够她忽略了其他的话。
她垂下脸,正好看到自己凸起的小腹。
如果她就是许一诺该多好,可惜她不是,连带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失去许多了。
她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于是,两人都没再说话,任由空气在酒窖里冷却,冷却,仿佛停止了流动。
她让他陷入了困局,他又何尝不让她也陷入了一个,跳不出去的怪圈。
“阿嚏!”她控制不住的一个喷嚏,打破了沉滞的空气。
霍炎回过神来,立即催促道:“你快离开这里,很多感冒药孕妇是不能用的。”
“那你呢?”
见他面露犹豫,她即摇头:“你不出去,我也不出去。你一个人在这里有什么好待的,我和孩子陪你。”
霍炎语塞,面色无奈。
她终究是没负管家所托,把他带出了酒窖。
管家那叫一个高兴,立即让厨师做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但是,霍炎就喝了小半碗鲍鱼粥,便放下碗筷上楼去了。
“别不高兴嘛,”她安慰失落的管家,“你忘记现在家里有我这个大胃王了,我保证这一桌子菜不会浪费。”
她的胃口越来越大,妊娠呕吐也拜拜了,用“食物消灭机”形容现在的她也不为过。
她吃得特欢,管家的脸上终于有了霁色,又忙别的事情去了。
餐厅里只剩了她一个人,她吃着吃着,忽然难过得险些落下泪来。
把霍炎带出酒窖的不是她,而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担心霍炎和兰度先生合作的事,为此还与骆芙争辩了那么多,到了他这里,他一句“没事”就把她给打发了。
他仍不愿跟她透露一星半点,有关他对约翰的计划。
别说什么他是为了保护她,怕她担心之类的,换做许一诺,他会什么都不说吗?
她始终不被他信赖才是真。
美味佳肴顿时失去了味道,嚼在嘴里跟嚼蜡似的,本来想着为了孩子多吃一点,终于只能是对不住孩子了。
窗外,天色已晚。
她没地方可去了,想起他之前上了楼,她也忍不住往楼上走。
暮色,侵袭着别墅的每一个角落,裹住白日的喧嚣,一点点沉静,沉静……
楼道里安静得有些发凉,她甚至缓了呼吸,耳朵里,却渐渐的传来细碎的说话声。
她侧耳细听,确定这就是说话声,是从楼道尾端的房间传来。
那个是……许母的房间。
她下意识放轻脚步,慢慢靠近那房间,那细碎的说话声越来越清晰。
“……那时我真傻,以为自己能照顾一诺一辈子,”是霍炎的声音,“我现在才知道一辈子那么长,会发生很多的事,而有些事,是你根本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