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含蓄,秦恪却险些拍桌子,即便匡敏在前,他也控制不住怒火:“裹儿,你一直都跟我说什么?他对你好,对孩子也好?这就是对你好的方式?遇见谁不和妻子说,遇到了什么事也不和妻子说?他和你说什么?让你回来找孤,帮他的酒肉朋友谋缺?”
秦恪越想越气,径直往外走,边走边说:“孤这就去找宇文杉和周五,将那些人全都轰出去!”
宇文杉是代王府司马,周五是王府典军,代王想要赶走几个侍卫,自然得劳动他们。
沈曼见状,连忙拉住秦恪,秦琬又是感动,又是无奈,拼命扯着父亲的袖子,将他拽回来,连声道:“阿耶,莫生气,莫生气!一日夫妻百日恩,到底还有孩子在呢!您给他留点脸,留点脸啊!”
秦恪虽知这个理,却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好容易坐下了,仍旧没个好脸色。
匡敏在宫内混了这么多年,孰真孰假多能看得分明,也就走眼过那么一两次。他看得出代王发怒是真的,秦琬尴尬也是真的,不难想象秦琬和苏彧怎么相处。再听秦琬提的,苏彧和秦宵既是表兄弟,又是至交好友,苏彧倾慕魏嗣王妃邓凝……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一旦梳理清,匡敏便恨不得将魏王生生咬下一块肉来!
圣人喜欢皇长子一家,这家人又没得罪过匡敏,更没阻碍他血脉至亲的仕途,匡敏便也跟着喜欢。听秦琬一说,匡敏也知该如何回禀了,便笑眯眯地说:“县主勿要担心,圣人不过是心血来潮,命老奴来问几句。”
秦琬谦虚了一番,应对十分得体。
送走匡敏后,她见父亲还是气鼓鼓的模样,不由笑道:“阿耶马上就是晋王了,何不庆祝一番?咱们是修个院子呢,还是将王府休整一番,或是买个庄子,种点蔬菜瓜果,闲时逛逛?”
“你——”秦恪指了指女儿,见她笑吟吟的,没将先前的事情放下心上,认定一向懂事的女儿在强颜欢笑的秦恪与沈曼交换一个眼神,越发心疼。
都是他们太无能,若他们强硬些,女儿岂会遭这些罪?故到最后,秦恪也只是放下手,无力道:“都依你的!”
“那好!”秦琬一听,神采飞扬起来,“我先前修春熙园,有些用熟了工匠和庄头,这次再让他们来就是了!”
秦恪夫妇有意让女儿找点事做,岂会不依?常青借着这个机会,顺理成章地进了代王府,见到秦琬,便听秦琬说:“苏彧快回来了,这几****找个机会,按先前说得做。”
常青二话不说,应了下来,秦琬又道:“你替我问玉先生一句,就说,他愿不愿意让南宫家沉冤昭雪,大白天下。”
听得此言,常青猛地抬起头来,也不知是何等心情。秦琬静静地看着他,直言不讳:“不是要招出你们俩,也不说出祥瑞的事,你这样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