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鸟?”
嬴抱月愣了愣,不知为何,眼前浮现出一只曾经被朱雀夺过舍的金色小胖鸟的影子。
不会这么巧吧?
“怎么,姐姐你不记得了吗?”小李稷眨眨眼睛,“我记得你还和那只鸟说话呢,那鸟好聪明,居然能听懂人话。”
能听懂人话的鸟……
不管那鸟是不是金翅大鹏,至少是只神兽无疑了。ν
嬴抱月心中发沉,所有天上的鸟类几乎都受到朱雀神都驱使,而朱雀神一直都待在姬墨的身边。
所以那信是谁送来的?
虽然早有预感,但真到了这一刻,嬴抱月还是无比不安起来。
她是在离开云雾森林的后死亡的,也是在收到信后离开的。
如果真的是今早送来的那封信让她决定离开,那么等于这封信间接导致了她的死亡。
如果是姬墨暗地安排送来的信,那姬墨在八年前她的死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纵然讨厌姬墨,但嬴抱月一直不想真的看到姬墨和她的死有牵扯。
姬墨再不堪,也是清远和安歌的父亲,是林书白过去的爱人。
如果姬墨和她的死有牵扯,对林书白而言将是莫大的打击。
“你说,我将信放在了我自己床的枕头下对吗?”
“没错,”小李稷疑惑地点头,“姐姐,你自己放的自己不记得了吗?”
“最近有点健忘,”嬴抱月笑了笑,“我去看看。”
一切都要等到她看到那封信后才有定论。
“等等,你说了今晚会陪着我的!”小李稷难得发了脾气,一把拽住她的衣襟。
“嗯,陪你,”嬴抱月笑了笑,在他背上拍了拍,“我这不是没走吗?”
她打定了主意,等小李稷睡着后再去。
“那你……可要说话……算话……”
小李稷到底是小孩子,兴奋过后疲劳接踵而至,在嬴抱月轻柔的拍打下,他安下心来,向她身边依偎过去,眼皮开始打起架来。
“睡吧,我会一直都在,”嬴抱月手没有停,缓缓着他的乌发。
“嗯……”小李稷攥着发带,沉沉睡去,“不要趁我睡着离开哦……”
“嗯。”
嬴抱月点头。
等到少年的气息完全匀净下来后,她轻轻抽出被小李稷脑袋压着的手臂。
“姐姐……”
就在嬴抱月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小李稷的呓语。
“别走……”
嬴抱月吓了一跳,以为他醒了,转身一看,却发现少年沉沉的睡着,只是梦话而已。
她定了定神,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又回头看了一眼,心情复杂。
八年前,她没有不告而别。
明明是自己的记忆,现在重新回顾她自己却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没有选择趁着小李稷睡着的时候离开小院,而是第二天他醒来后交代好一切才离开。
哪怕在他睡着前,她也将一切该告诉他的事都告诉了他,包括她可能会回不来的事实。
想起她刚刚和小李稷说的话,嬴抱月目光黯然。
“我不能保证我会回来。”ν
“如果我没有回来,你要一个人好好保护自己。”
她给小李稷留在了足以一个人生活的物资,还交代清楚了如果她没回来他要怎么做,又逼他背了一遍。
嬴抱月推开木屋的门,顺着绳子滑下。
“你不用担心,我只是习惯将一切都安排好。”
“我又不傻,怎么会轻而易举地去送死。”
这是她和小李稷说的话,却无法说服她自己。
嬴抱月很清楚,在她做好这些安排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回不来的。
八年前,她是作好了必死的觉悟离开云雾森林的。
可为什么她会这么认为?
她为什么要?
夜色中,嬴抱月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屋子。
她原本以为她是被人暗害,但事实上八年前的她在离开云雾森林的时候,好像已经知道了自己会死。
她的死亡,难道说不是一场谋杀?
她到底准备做什么?
嬴抱月的脑袋再次剧烈疼痛起来。
最关键的记忆迟迟没有恢复,她越是努力去想,脑袋就疼得越厉害,甚至意识都模糊起来。
等嬴抱月回过神来,她已经踉跄地走到了床边。
嬴抱月伸手往枕下一摸,指尖触到一个硬物。
是个竹筒。
嬴抱月直起身,将竹筒内的密信逃了出来。
一个小小的黄纸筒,仿佛藏着所有的秘密。
因为疼痛她的指尖剧烈颤抖,试了两次才打开纸卷。
……
……
纸卷上空空如也,一个字也没有。
嬴抱月定定望了一会儿,闭上眼,催动真元。
独属于等阶二的真元拂过纸面,片刻后,一行篆字浮现了出来。
黄纸上只写了简单的几个字。
“帝危,速归,别让她知道。”
没有落款。
嬴抱月定定望着这几个字,她认得这个笔迹。
这是姬墨的笔迹。
只是这不是姬墨寄给她的信。
嬴抱月将黄纸翻了个,点起一盏烛火,将信纸放到火边烘烤。
片刻后,黄纸的背面浮起波浪一般的纹路。
嬴抱月定定望着这纹路,目光复杂。
她在看到这张黄纸时就觉得不对劲。她以前曾经偷偷看见过林书白收到过类似材质的书信。
这种的纸专门用于八人神之间的密信。太祖皇帝在建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