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为这九个人可以活命,至少暂时可以活命,包括阿鲁卡在内的几人也都是这么认为的。
柳之览一路将他们押到北城墙之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而阿鲁卡等九人则是一脸疑惑地左看右看。
在他们想来,他们应该是要被押入监牢的,但结果却被带到了城头上。
“奉营帅之命,放你们回去。”柳之览冷声宣布。
阿鲁卡一听,脸上一瞬间就露出了惊喜之色,但也就是那么一闪而过,然后便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一边挤出几滴眼泪,一边用燕语哀求道:“在下是真心想要归顺大燕啊,在下的一颗赤子之心,天地可鉴啊,将军若是不信,在下愿将心挖出来呈予将军。”
柳之览微笑着,双眼直视阿鲁卡,“你可敢用胡蒙语将之前的话再说一遍?”
阿鲁卡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他之前之所以敢这么说,完全是因为身边的几个胡蒙同伴听不懂燕语,所以他才敢如此放心大胆的“表忠心”,若用胡蒙语说,到时候回去,他们把这话一禀报上去,那他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之所以这么做,就是秉承着“演戏要演全套”的信念,他对自己的演技相当自信,毕竟那个本想置他于死地的燕无忌,就被他一阵痛心疾首的弃暗投明给忽悠住了。
这不,都要放人了!
柳之览冷笑一声,“你还是留着你的忠心吧,我们营帅可受不起。”
“诶…诶”阿鲁卡尴尬地点了点头,心道反正你们都要放人了,不演就不演了吧。
不过接下来柳之览的一句话,却让他的好心情瞬间跌入了冰点。
“不过我们营帅说了,为防胡蒙人偷城,很抱歉我们不能从大门放你们出去,所以诸位只能从城墙上走了,恕不远送!”
阿鲁卡一个噗通再次跪在了柳之览面前,“将…将军”已经带上了哭腔,再一次用他乞求的目光,凄惨无比地仰视着对方。
柳之览嘿嘿一笑,有些恶心地捏起阿鲁卡的下巴,说道:“你他娘的要是个娘们儿,我肯定就不会放你走了,不过你帮我给他们翻译翻译,我赏你一根绳子。”
“是是是”阿鲁卡连忙点头,转过身就对着身后的八人一阵叽里咕噜的叫唤,那八人听后,有的和阿鲁卡一样跪地乞求,有的放声怒骂,若不是身边有燕军士兵拉住,估计就会向着柳之览扑过来了,还有两人则是不哭也不闹,面向城外,闭着眼睛,也不用身后的士兵强行推动。
便自己缓步跨上城垛,然后纵身跳了下去!
要知道歇马镇的城墙可是有着四丈多高,这摔下去,不死也是残废,其中一人当场摔死,而另一人运气稍好,着地的地面较软,但是也摔断了双腿,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然而城上的士兵并没有让他痛苦多久,早已候命一旁的弓箭手拉开长弓,数发箭矢对着那人便放了出去,终结了他的痛苦。重生之绝世媚后
一切都在打破和重建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不光发生在歇马镇里面,胡蒙这边也一样。
……
特木贴尔看着下首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将领,就顿时觉得一阵头疼,带来的六万先锋大军,如今阵亡的,加上失去战斗力躺在伤兵营中接受治疗的,加起来足有两万余人。
这已经大大超过了特木贴尔心里的预期,如今子母河应该已经开始结冰了,再过数日,可汗御驾亲征的大军就要开始南下,而自己这个先锋统帅居然连个门都没有为他打开。
特木贴尔已经能预感到可列可汗即将对他倾泄的怒火,虽然不至于掉脑袋,但今后再想有这种独自领兵,独当一面的机会,怕是不多了。
身在行伍,谁不希望可以率领千军万马驰骋沙场,谁不希望登高一呼,万甲其喑,然而这些荣耀就要离他远去,他又会再一次成为随时跟在可列身后的标杆。
可列走,他就走,可列停,他就停,可列发怒,他就必须提刀上前,可列高兴,他却不能笑。
特木贴尔已经厌烦了那种没有自我的日子,所以斗胆向可列争取到了这个机会,然而眼看着,这个机会就要毁在他的手中,这让他如何甘心。
忽尔都那个倒霉孩子已经成了特木贴尔发泄怒火的刀下亡魂,而他麾下还剩的八千多士兵,也全部被特木贴尔本人收编。
特木贴尔没有想过如何去和莫滚交代,因为他压根就没有把那个胖子放在眼里过,他只想稳定军心,而忽尔都当面顶撞他的行为,被认为是严重影响军心的恶劣行径。
不过就在特木贴尔焦头烂额的时候,事情似乎又迎来的转机,因为之前处决了两名负责斥候事宜的千夫长,所以新上任的千夫长一直兢兢业业地干着,并且还将侦测范围扩大到了方圆五十里。
果然皇天不负苦心人,就在两个时辰前,五十里外发现大量燕军的行踪,而且“难能可贵”的是,这一部燕军,全部是步兵。
这可乐坏了这位千夫长大人,慌忙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禀报给了正在擦拭刀身的特木贴尔,他打算明日最后一搏,亲自带领部队攻城,不成功便成仁。
不过有了这个好消息,特木贴尔又忍不住再次笑了起来,折损两万大军又如何?丢了那二十个修为低微的极武修行者又如何?
只要能吃掉这突然冒出来的两万燕军,顺便再用点手段,引诱歇马镇内的军队出城救援,一举拿掉歇马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到那时,他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