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率先退了出去,众人也一脸愤然地瞪了城上守军一眼,随着燕无忌的身后而去。
“将军,他们走了。”城楼上一名负责探望城外情况的士兵回头对着身后躺在老爷椅上的都尉禀报道,若燕无忌此时能站在这里,当能一眼就认出,此人就是当初,那个带着麾下斥候向南方探查胡蒙消息的燕逐,自然也就能理解为什么这人不让他们进城了。
当初那些家伙被邱信关在歇马镇的大牢中数月,后来迫于朝廷方面的压力,燕护不得不写信让邱信将这些人给放了,但放归放,他们却再也不是歇马镇独立营的一员,相当于是被开除了军籍。
几人也都灰头土脸地连夜回了燕京,只不过后来不知道这燕逐怎么又跑到了凉城
的陷阵营中谋了份出身,而且仗着之前在歇马镇斥候什什长的资历,成功更进一步,当上了都尉,这其中自然离不开他燕京城内的那位王爷老爹,和凉城之内的叔叔燕志云燕都督。
燕逐听到后,这才站了起来,伸长了脖子往城外瞧了瞧,只瞧见几十个远去的背影,但其中有一个,他却是眼熟得很,因为当初在校场受罚,逼他下跪的人,就是用这个背影对着他,他觉得这一辈子就算是被抬到土里埋下的那一刻,他都不会忘记。
“燕无忌,你也有今天,犹如丧家之犬,哈哈哈哈……”燕逐心中得意地大笑起来。
一旁的那名小兵这时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来,“将军,刚才他们口中所说,歇马镇已经陷落,这事不知道是真是假,要不要禀报上去?”
燕逐立刻摇了摇手,“不用不用,歇马镇固若金汤,就算再给胡蒙一年时间,也打不下来,他们是伪装成燕军的胡蒙细作,想要骗我,哼哼!哪有那么容易。”
“既然是细作,那将军方才为何不派人去把他们抓住,或者直接射杀也好。”士兵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但下一秒燕逐瞬间冷下来的脸色,让他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事情。
“本将军做事需要你来提醒吗?是你是都尉,还是我是都尉?”燕逐冷哼一声,这是他的惯用伎俩,只要别人问出他无法回答的问题,或让他自己下不了台的问题,能用身份施压的,他就用自己的身份施压,身份比他高的,他就会搬出他的叔叔燕志云,毕竟在这凉城之内,能压过他叔叔的人,基本没有,就算是葛成阿,也不过是与燕志云同级,不存在谁能压制住谁。
“好好给本将看着外面,除非是胡蒙人真的大军压境,否则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小事,就不要来烦本将军了,困得很!”燕逐长长地打了个哈,又舒服地伸出一个懒腰,再次躺倒在自己的老爷椅上,拉上一层厚厚的棉被将自己紧紧裹起来,惬意地继续养精蓄锐,毕竟今晚和城内倚红楼的头牌可是约好了要“秉烛夜谈”一个晚上的。
再说离开凉城的燕无忌等人,他们此时暂时在距离凉城五里之外的一处村庄里歇着脚,因为村里的村民走得匆忙,所以有很多锅碗瓢盆和床单被褥都还没有来得及带走,甚至还能找到一些大米,这无疑给了这些饱经流亡之苦的燕军士兵们一点安慰。
“营帅,看我找到了什么!”张二虎举着手里的一大块干肉,想来是这家人走得匆忙忘了拿,倒是便宜了他们。
燕无忌笑着点了点头,这些东西反正留着也是留着,如果他们不吃,到最后可能还会便宜了胡蒙人,所以他并没有阻止麾下将士们对这个小村庄的“搜刮”。
“今夜我们就在这里住一宿,明日一早再动身,我打算继续南下定水,那里的守将刘营帅与邱营帅有故,我也见过几次,算是认识,再加上定水离凉城最近,将士们需要尽快休整一番,再经不起太多折腾了,对此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柳之览却没有立刻回答,闻着远处已经逐渐冒出的肉香,微眯着眼睛,享受般大吸了两口,等了片刻道:“定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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