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锦鸿还想再了解一些藏云雪域的事情,但估摸着在这个幻境中待了这么久,外边天色肯定不早了,便提出要回去。
张雪儿闻言点了点头,“公子今后但凡有想要了解的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
“如何寻你?”锦鸿倒是真有这个想法,不说其他,就单论以后要对付那个皇妖,估计就少不得要多麻烦眼前这个家伙了。
“公子可以找爹爹,找到爹爹,便能找到我了。”张雪儿眉目含笑,似有些期待地看着对方。
锦鸿点点头,“你的意思是想让我给你爹爹安排个稳定的去处,这事儿我应下来。”
见自己的用心被对方轻易识破,还直接点了出来,张雪儿有些腼腆地笑了笑,低着头算是承认了,随即只见她的身上再次散发出淡淡荧光,周围的一切也再次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锦鸿缓缓睁开了眼睛,环顾四周,残破的寺庙,明媚的阳光,洁白的积雪,以及面前刚刚落下帷幕的皮影戏,他甚至还感觉,那个代表张雪儿的皮影,在幕布落下之前,还俏皮地对他眨了眨眼。
“想不到在里面感觉过了很久,但在现实世界里,竟只有一场皮影戏的时间。”锦鸿心中暗暗惊叹,这样的能力,的确让人匪夷所思,一切都好像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好!”锦鸿使劲叫了一声好,然后对着从幕布后面走出来的老者,使劲地鼓着掌。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从刘三口中传出,锦鸿慌忙上前将其搀扶着,轻轻地为他拍着后背。
刘三感激地向锦鸿点了点头,在锦鸿的搀扶下,走到之前锦鸿所坐的那个蒲团上坐下,喝了两口温酒,才稍稍好转了些,但依然会不时地咳嗽两声,想来是因为之前表演皮影戏的时候,用嗓过度所致。
“老人家,若你信得过我,便跟我回定水吧,如今这外面已经鲜有人烟,而且这么冷的天气,你一个人在外面,怕是难熬,甚至还可能遇到那些南下的胡蒙人。”锦鸿并没有打算失信于张雪儿,就算他们之间没有协定,他也不会眼睁睁看着眼前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家,还要活得这般痛苦。
见老人似乎有些犹豫,他又补充道:“到了城里,我只是为你安排一个住宿,但绝对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你依然可以表演你的皮影戏,况且城里人多,看你表演的人也就多了,你还能用这个赚点银两,维持生计。”
这样的安排无疑让刘三心动了,他们这种靠跑江湖卖艺的人,睡觉不过一卷被子,走路不过一个篓子,所以来去倒也痛快,当下便应了锦鸿的要求。
然后将蒲团摆到佛像的正下方,十分虔诚地对着佛像三拜,口中念念有词,虽然说得小声,但锦鸿毕竟不是普通人,一字不落地都停在了耳中,“佛主慈悲,感谢佛主为我女儿指引西天净土,待战乱平息,我愿来此出家为僧,重建岸山寺,常侍左右。”
锦鸿站在一边,突然想到之前夏侯主簿给他说过,这岸山寺当年有一男一女在这里投了江
,莫非那女子就是这老人家的女儿?锦鸿觉得这种想法有些荒谬,但又觉得虽然这样的事情在别人看来,拥有极高的巧合度,但就当事人来说,却都在情理之中。
揣着这个疑问,锦鸿并没有出声求证,毕竟这些事情在他看来,是故事,在老者心中是往事,故事需要一些可以臆想的空间,才显得意犹未尽,往事则是一段辛秘,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去窥探。
一切收拾妥帖,锦鸿便领着刘三往定水行去,银子的事情已经解决,他的心态也就不再显得那般急切,不过他知道,定州这边,不仅普通人的世界已经不太平了,那些躲在暗影之中的世界,也要开始喧嚣起来了。
刘三被锦鸿安排着住在令尹府旁边的一间小屋内,这间屋子虽然不大,但各种结构都依然结实,关上门来,任外面寒风呼啸,人在屋内只要烧好炕,便暖暖活活的。
这样的屋子,刘三自然是满意得不能最满意了,虽说年轻的时候,他也喜欢东走西闯,但到了这个年纪,他最希望的,还是能够有一个稳定的居所,过上稳定的生活,特别是在他女儿走了以后,这样的心理便越来越明显,只可惜以前一直没有这个条件。
锦鸿后面又给他送来了一些上好的棉被,再与他闲聊了几句,便告辞了,而刘三则坐在屋子里,不停地左右环顾着,忍不住东摸摸西捏捏,如同在做梦一般,脸上透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叹了一声,“遇到贵人啦!”
锦鸿并没有去燕无忌那边,告诉他银子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不然到时候以燕无忌现在的心态,肯定是要急吼吼地将银子搬回到银库内放着,他才会安心,先不说搬银子这种劳神劳力,又费时间的事不说,单就他如何去给别人解释这银子怎么找到的这个事情,都让人头疼,毕竟盗匪是谁?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银子给弄走的,还弄出了城,都不是随便可以糊弄过去的。
他总不可能告诉他们,没有贼人,这些都是妖怪干的,说不得别人还会以为他在包庇贼人呢,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确实是包庇了。
回到府上的时候,时间还早,锦鸿原本想去找燕长风聊聊天,但却被告知燕长风出去了,他也只好揉了揉有些疲惫的脑袋,要说来到定州最常做的事情是什么的话,那肯定是睡觉无疑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到了定州之后就特别喜欢睡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