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忧之间
顿时,一直翻滚的海面,犹如抽水马桶般,虹吸似地快速重新奔入丁海源怀中的瓷瓶,顷刻间消失得干干净净,靶场上没有留下哪怕一丁点儿的水渍。
留下的,只是丁海源,一个巨蟹变身结束、恢复了真身的丁海源。
不,还有,以及其肩背处秃自微微颤动着的一柄长剑。
死寂,整个赛场一片死寂,除了间或传来乌鸦兵“呱、呱”地几声鸣叫。
看着丁海源一动不动扑伏于地,渐渐地,就有着沽沽的鲜血从其身下不断涌出,终于,看台上一位女生尖叫失声。
“不好,出事了!”
众学员们不顾一切地涌向场内。
许大少当然是第一拨冲入场内之人,此时已在拼命维持着秩序,急声喝道:“退开一点儿,要想让他活命,大家伙就退开一点,他需要空气。”
方向前早已收起了各类家伙什,落在丁海源身旁,一脸的茫然,问道:“老许,怎么回事?他不是有气甲护身的吗?难道是……”
眼光一抬,方向前就已看到了插在丁海源身后的天罡剑,心念一动,难道是这剑威力太强,直接就洞穿了气甲和丁海源周身的硬壳?
一边想着,方向前伸手就要去拔剑。
……
方才,在空中,方向前看准了丁海源的真实所在,甩手就将天罡剑放出。此剑虽说只此一把,并不能组阵,可是,权且当作暗器一用,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之前,方向前也曾无数次地试验过,当时也就感觉,这天罡剑的效果虽然比不上当初关勿进那柄能裂石开山的巨剑吧,这威力,却也是相当之强的。一般的巨石,在此剑面前,宛如砍瓜切菜一般。
更难得的是,此剑当初炼制时,本就是为了组阵之用,是以完全可以凭借灵念来操控,或急或缓、或直行、或迂回,那都是全凭操控者所愿的。
是以,关键时刻,方向前一剑放出,果然一击中的。却不想,此剑竟能有如此威力,竟是连破丁海源气甲和硬壳两层防护,直接将这小子给钉在了地面。
……
现在,方向前做贼心虚,忙不迭地想去将那罪证取回,却是被许少良一把给抓了过来,疾声道:“不能拔剑,否则老丁必死无疑。”
这,就还得说是人家许少良经验老到了,这剑要一拔,扯动伤口会不会伤及内脏且不说,没了剑体的阻塞,单单流血难止,也能立马要了丁海源的性命。
许少良冲着方向前这么很是下意识地一抓,话音一落,不禁地又是“噫”了一声,显出无比的惊讶。
顺着许少良的眼光看去,方向前不禁也跟着“噫”了一声。
许少良的左手,竟然就这么随随便便地透过方向前的气甲,直接就抓在了前者的手腕处。
这、这、这,这也太诡异了吧!连寻常枪弹都无法击穿的气甲,今个儿究竟是怎么了?许少良何以能一把就抓透气甲?
许少良一使眼色,方向前会意,灵念一收,悄悄褪去了气甲,并未引起在场第三人的注意。
……
丁海源重伤,每日里只能是由其战队队友花重金让其躺在理疗室里慢慢恢复。
安顿好了丁海源后,许大少道:“向前,上次你说过的那口棺材,要不,这几天,我就组织人手给弄进来得了,你看看,这肥水,都便宜外人了。”
方向前其实想得却是那气甲的事儿,未加思索便道:“行行行,回头我把详细地址方位画张图给你。哎,我说,许大少,刚才在赛场上,那是怎么一回事?”
看看周围没人,许少良小声问道:“今天你们服下的气甲丸,是裁判组统一提供的,还是自己准备的?”
方向前道:“我自己准备的呀,怎么啦?”
许少良长舒了一口气,道:“这就有些奇怪了。之前,我还认定你是被人下了套,现在既然你这么说,那就不是。可是,这反而又让我想不明白了,你和老丁今天这架势,明摆着是有人故意想弄出点儿事来,你、或者他,反正是谁不重要,只要有伤亡就行。”
“嗯,回头,等我细细查一查,看看有谁开出过这一类见血的盘口没有?嘿嘿嘿,向前,今天你这一剑斩的,知道吗?哥们儿我多年的宏愿,算是一日得偿喽!”
“什么宏愿?”方向前心神依旧不宁地问道。
“哈哈哈,”许少良得意地狂笑道:“以前在内院,老有那么三两个档口一直在与我抢生意,今天你这么给他们弄了一下,我估计,有人得去跳楼喽!”
的确,这一仗,许少良最终是没开任何盘口,可是,这小子,悄悄让人在各个档口,均是下重注买了方向前能赢,这一把下来,那些个档口,即便不关张,估计,活得也就不可能再如之前那般的自在了。
“哈哈哈,现在,哥们儿可以说是一统江湖喽!”许少良难掩其兴奋激动之情。
可是,要是他知道了方向前的举动,不知又会作何之想呢?
赛前,凭着对丁海源的谨慎研究,方向前自付,这一仗,即便不能赢,自己也终究不会输。是以,许少良不过才是下了重注,而他方向前,则是将自己所有的金币,外加从巩固、郝嘉两人那里筹来的一大笔金币,统统在各个档口,都买了自己能赢。
嘿嘿,这一仗下来,方向前可以说,手中那“财富”,简直就是直追许大少了。亏得是内院没有“胡润排行榜”哪,要不,上榜的,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