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战
便在此时,方向前听得一声轻微的“咔嚓”之声,蜈蚣明显一愕,头颅只是这么在空中停了半刻。
“咔嚓”“咔嚓”,一连串的“咔嚓”声已经响成了一片。
以方向前灵眼境的修为,自然看得清清楚楚。
敢情,这群天罡鼠方才一个劲儿攻击之处,原来竟是蜈蚣两节身体的结合部。想来,这应该是其身体上最柔软的所在了吧
而此时,那块结合部,终于是在众鼠辈们义无反顾坚持不懈的攻击下,出现了裂纹
再一刻,应该便要露出血肉了。
方向前相信,真要到了那时,这些个打洞成性的天罡鼠们,便会毫不犹豫的一个个全从那块暴露之处钻咬进去。那个时候,嘿嘿,也就意味着,这头蜈蚣的死期到了。
如此,前面众多天罡鼠平白无故送往蜈蚣口中任其享用的报酬,也终究能够收回来了。
这,应该才是天罡鼠们的战略吧。
至此,连方向前这个局外人都已能看明白的事情,那蜈蚣作为当事者,如何还会不知
当即,这厮驱动着庞大的身体,缓缓游动了起来。
这一来,那一节节犹如小火车车皮一般的身体,顿时全皆晃动了起来,方向前只觉眼前一花,险些就要看丢了方才那片被天罡鼠们咬出了裂纹的所在。
哦,方向前又明白了,之前那头舍生取义的天罡鼠,之所以宁肯看似就那么地白白牺牲自己,敢情就是为了能让蜈蚣继续保持呆着不动,好方便众兄弟们辨识出攻击目标哪。
那是,这么坚硬的甲壳,如果东咬一口西咬一口,嘿嘿嘿,别说三十来头天罡鼠了。便是三百头,只怕也只能是累死活该
此时此刻,方向前倒是多少对天罡鼠们生出了一些敬佩之情。
不简单哪,这些个看似不大的小家伙。却竟然有着如此觉悟
所谓彼一时此一时。刚才天罡鼠宁肯做出自我牺牲。也要保证蜈蚣不动,为的只是锁定目标。此时,你再动,那已经出现了裂纹的目标,看在天罡鼠们的眼里。无吝于就是一道移动的标靶,你跑得再快,咱也不能放过
当即,众鼠争先恐后,只是照着那处裂纹不断撕咬。
蜈蚣当然也不是软柿子,它开始反击了,一边游动,一边回头猛咬。可是,这一回,它那之前看起来一向精准的扑咬。似乎也已失去了准头,屡屡落空。
那是,先前,人家天罡鼠为了能让他老人家不要动,那是故意让它来咬的,这一回嘛,情况可是完全变了。
嘿嘿,那就全凭本事手底下见真章吧
众鼠辈们瞄准了目标,上蹿下跳,你上去咬一口。我上去挠一下,攻击之所在,分明不离那道裂缝。眼瞅着,这裂缝已是越来越大。眼见就将大功告成。
便在此时,鼠群里“吱吱”之声大作,显得十分的不安。
怎么回事?不是眼见着蚂蚁啃大象马上就要翻盘了吗?怎的又会如此惶急?方向前抬眼望了过去。
放眼来来回回扫了两三遍,也没见有什么不对劲儿啊。方向前困惑了。
此时,天罡鼠们却是摆出了一副拼命的架势几尽疯狂,面对蜈蚣再次扑来的巨口。甚至都不闪不避,只管上前猛撕猛咬那裂纹。
蜈蚣一口叨住一只天罡鼠,正想如先前般慢慢享用,想想不妥,“噗”地一吐,已是将那还在抽搐的天罡鼠吐在了地面,张口又向着另一只天罡鼠咬去。
这也是没办法哪。人家眼看着就要攻破自己的防御了,你还想老神在在地享用美食哪?这不是找死嘛
蜈蚣飞速移动着身体,身体上下围绕着二十来头劫后余生的天罡鼠,仍然在向着那唯一的希望所在处拼命攻击。
蜈蚣不时昂起头,扑下,再昂起再扑下……
方向前发觉,那些个尚未得便攻击的天罡鼠,一只只,却是都在眼巴巴地望着一个地方。
那是蜈蚣的腭牙。
可是,与之前不同的是,此时,那如弯勾一般的一对腭牙尖部,正有着一滴一滴的液体在不断渗出滴落。
每一滴,坠落在地面后,便是“哧”的一声化为一团淡淡的薄雾,不断地向着四面飞散。
那些个连死都不怕的天罡鼠,此时却是惊恐地盯着这一滴一滴的液体,全身毛发倒竖,更加如发了狂般凶猛地向着蜈蚣背上的裂缝处攻去。
这液体有毒,方向前断定,可也不至于让天罡鼠们如此惧怕吧?只要不沾上身,你怕它何来?
蜈蚣还在游走,一时爬上洞壁,一时滚下地面,大片大片的泥土随着蜈蚣的动作如塌方般纷纷而下。
在其身后,一块光洁的洞壁便是渐渐显现了出来。
这洞壁很黑很光滑,仿佛是人工仔细打磨过一般。仔细看,却更像一块放大了若干倍的黑板
没有了表面泥土的附着,蜈蚣几次尝试着还想攀爬上此处黑漆漆的洞壁,每一次,却是均抓拿不住而坠了下来。
蜈蚣显然恼了,游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行进间,还不忘时时回头咬死一只两只天罡鼠。
天罡鼠们的进攻,此时更是进入到了白热化的状态。这些纷纷坠落的泥石,对他们而言,毫无威胁。一有机会,便是骑上蜈蚣背,冒死进攻。
方向前的目光,却是渐渐被那黑色石壁所吸引,好半晌,竟然是瞬也不瞬。
这黑石壁,莫不是……难道就是当初周立仁所说的那种石壁?只须在上面用粉笔画上一扇门,一推,便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