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北上!(7)然而,便在此时,变故又生。但见那铁甲将领手中烂银枪高高举起连着显了三晃,全军将士齐齐喊,整个队伍的奔驰方向却是为之一变。已然透阵而出的所有骑士,竟然犹如猛虎回头般一个转身,再次插入了围堵而来的敌阵之内,这一次,斜刺里竟硬生生将一支思想上毫无准备、只想着从后包抄别人的上千人的敌军与大队分隔开来,活活包了饺子。聪明!有才!太聪明、太有才了!方向前兴奋得直拍自己大腿。原来,那班人故意做出一幅视死如归、直捣黄龙的架势,正是为了逼迫敌军自乱阵脚,引诱他们自己封闭住方便骑兵出入的阵口,才好断其后援,以利他们现在的分而图之啊。那是,此刻敌方中军阵营主通道已为密密匝匝的长枪步军与张弓搭箭的弓兵所阻断,阵中便是再有骑兵以为后备,一时间倒也不易出阵帮忙了。更不消那些个准备对敌人箭如雨下的弓兵,此刻眼巴巴望着射程之外的敌军,也只能是爱莫能助了。不过,所谓打铁还须自身硬,要想如此做的前提是,你自己得要有一幅好牙口才是,否则,只怕被别人吃掉的,便只会是你自己了。而这支由铁甲将领率领的奇兵,此刻一招得手、大占先机,有如入无人之境,往来冲杀间,大片大片的敌军如麻杆般纷纷倒下。哀号声、救命声、马蹄声、金铁交集声,刹那间汇集成一曲人间悲歌。“呜、呜——”远处阵营内,号角之声再起,原先准备用于防守的长枪兵与弓箭手快向着向侧让开,好一通忙乱后,终于,新一队的骑兵在一位黑甲将军的率领下气势汹汹杀将出来。显然,这是那位慢半拍的主帅想要来个前后夹击、内外夹攻,一举荡平眼前这股只是区区数千人的铁骑了。便在此时,“叮叮叮……”山下阵营内响起一阵清脆的鸣金之声。那一队纵横往复、来回穿插厮杀的铁骑,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开始了有序地回撤。那两万之前气势汹汹,其后又被打得晕头转向的敌军,此时哪肯善罢甘休,紧紧咬住其后队,更组织起一波又一波的攻势,试图将这支正在回撤的敌军拦腰截断。然则,那位手持烂银枪的铁甲将领却是亲自殿后、来回冲杀,哪里出现险情,他便会适时地出现在哪里,带领身边的军士一一化解掉对方的攻势,指挥着部队从容撤向大阵。渐渐地,双方的马队来到了己方弓箭手的射程之内,刹那间,铺天盖地的箭矢如泼雨般落下,外围的敌军纷纷落马,不得不脱离开与对方的接触,重新整队,灰溜溜地撤回了本阵。“万岁、万岁!”这一支外出大杀一番、且颇有斩获的铁骑,便是在己方众人的欢呼声中安然回归本阵。这一役,双方虽然各有死伤,却是山下这边阵营略略占优。要知道,这是在以少打多的局面下、主动出击取得的战果,这已经是相当、十分地令人叹服了。方向前与胡庆来看得心驰神往、目眩神迷,早便将身后那一班还在苦苦等着二人出恭归来的苦人儿给丢到了九霄云外去了,只等的披修士几人脖颈都差不多要望断了。丫的,拉屎能拉出一、两个时辰,这是直接准备拉到天涯海角去了么?自然,大家均知道其中必有变故,偏偏又不敢轻易分散找寻,只好是在原地苦苦死等了。这一边,经过初始的几轮试探之后,双方大战终于全面暴。山坡下这一方,占着旗帜上不断散出的光芒之力以守为主,时不时还能组织起一轮反攻,打得有章有法;进攻的另一方,毕竟人多势众,丝毫也不顾惜部属的性命,屡败屡战,组织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冲击,大有非将敌人彻底抹去不可的气概。山下那位一直处于大车上指挥全军的青甲武士,仍旧不住弹出一点点血莲祭奠着大旗,加持着光芒不息。其身后的那些个老弱妇孺,更是香火不断,对着大旗不住膜拜,似是要以这香火膜拜之力为自己一方敬上一些绵薄之力。对方敌阵内不住向着山下大阵缯兵猛扑,却是迟迟不见效果。“老胡,咱们走吧。”方向前轻声道。如此大战,已然进入到最为惨烈的拉锯阶段,再没有了可供欣赏的意境,有的只有血腥和杀戮。再了,再不回去,那几位哥们儿只怕是活活就要被急死了。二人转身就要悄悄退走,恰在此时,“咚——”一声巨大的鼓声传来,回头看时,却见一朵大如碗口的血莲正自缓缓飞向大旗,旋即一头没入,紧跟着,大旗上光华大盛,全军将士齐齐呐喊,竟是满血复活一般,斗志更胜于之前。我去!方向前瞬间悟了,原来这根本不是什么阵法,这是一面灵旗,一面需要修士不断以自身精血祭献的灵旗。在漠北诸多部落中,每一个古老的部落均拥有着这样的一面灵旗,或者叫做图腾之旗。对此,先前自己已是知晓的,怎的竟然一时给忘了?“老胡,咱们再等等。”方向前重新躲藏在树丛后,继续向下张望。那是,这种图腾之旗,往常只供奉于部落的祭坛之上,轻易是不会拿着外出的。如眼下这般直接在战场上祭出,典籍中自然也有记载,却是不多。敢情,打胜了还好,万一战败,旗帜竟然被敌人掳走,那,轻者部落瓦解,重者,则整个部落都将不得不听从敌人的号令。因为,所有族人,从呱呱坠地之日起,便会被族中长老取走一滴鲜血融入旗面,从此令得第一人均与灵旗息息相关。可以,一旦此旗易主,除非你死去,否则,你这一代人,以及你之后的世世代代,均将成为别人的奴隶!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