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是她最爱的家人,围聚一团笑声不断,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这就是她一直无比渴望的生活。
笑笑的,关平安见梅大义到点回去休息,她速度以她还没回后院为由拔腿就往西厢房而去。
关有寿摸了摸下巴:不对!难道不是爹爹呀,正好明儿个周末,咱爷俩总算可以痛痛快快地唠嗑。
闺女跑的有点快。
后院又跑不了。
“孩子爹,要不咱们今晚睡后院?”
“好主意!”
齐景年轻踢了下关佑的脚。
关佑来不及思考其目的,下意识地就立马跟上,“幸好咱们前些砌了炕,正好陪妹妹。爹,快,妹妹肯定看呆了。”
原本的后罩房被关平安一整顿,是整座宅子唯一一进没有搭炕的院子。此刻她从耳房进入后院的台阶上随手一拉电灯线。
亮了~
她也愣了~
原本sān_jí台阶下方通往后罩房的甬道。因两侧都是梅花桩,她就在高低不一的木桩中间铺就一条路。
现在梅花桩还是梅花桩,就是化简由繁。部分木桩在重新挪移之后,这条甬道上方有了棚子成了游廊。
右侧墙角,那是她最想要移栽的翠竹。疏疏朗朗的、清清澹澹的,几丛青竹掩映着粉墙黛瓦。
竹无花,却常绿;竹心空,却有节。前有追兵,后有堵截,唯有青青翠竹,能立于严寒而不屈。
穆休懂她。
听到后面的动静,关平安侧身转向时,目光飘过最后面的齐景年稍稍一停滞,随即转开笑道,“爹爹~你最好了。”
哼~狼崽子!瞅瞅,你再用心,在我闺女眼里,还是我这个爹爹最好。关有寿抬了抬下巴,“这算啥~”
“妹妹?”
“哥哥也最好,娘也最好,北哥也不错。”关平安夸完,忍俊不禁地欢笑出声,“我很喜欢。”
是呢,如何不开心。
关平安一直知道家里人有多疼她,用宝贝疙瘩形容不为过的。就是有了这份依仗,她惜命的很。
等搂着她的叶秀荷拉开后罩房的灯,关平安看着变了模样儿的室内摆设,更是有些想哭,又有些想笑。
原来,她想要的是什么,他们都知道。
堂屋两排的六张沙发椅和大茶几都不知是从哪儿张罗得来的,她好像就之前跟她爹随口提了一句。
叶秀荷见闺女的目光落在某处,笑道,“你自就身子骨弱,你爹担心你冷一下子睡木床不适应。”
所以就为她搭了炕?
唉,她的爹啊~
“正好有厨房,冬还是睡炕好,等暖了再睡外头木床哈。反正没有外人来,娘就给你在里面铺霖毯。”
关平安搂了搂她娘。
叶秀荷乐得合不拢嘴,“喜欢吧?娘瞅地下室有地毯就知道你想等冷铺在地上。铺是铺了,可不能真光着脚丫子不穿鞋。”
“好。”
“走,你还没去西屋瞅呢。”叶秀荷拉起闺女转身往外走去,“你哥他们俩不知从哪儿捣鼓了一个洋玩意儿。”
“是啥?”
“你自个看。”
对家里各个房间的摆设,都是关平安亲手布置,再也没有谁比她更清楚。一见西屋休息间,她就知道她娘指的是何物?
壁炉。
这种壁炉在南方一些曾经的租界洋房就很普遍,尤其是羊城和海市,但不代表在京就很好找。
尤其是自从这活动那活动的以后,壁炉已经非常稀少。京友谊商店里面倒是有,但谁敢火中取栗。
“妹妹,等将来哥哥给你买新的。”
“不,我就喜欢旧的。”旧的好,被她哥俩人这么一整,虽然外观不佳,但壁炉它的本质是干啥的?
取暖的。
烧了锅炉的后罩房,此时室内几处土暖气散发的热度已经让室内温暖如春,就是到了三九寒,其实有没有炕和壁炉都无关紧要。
但他们就是为她准备了……她懂的,她哥和她爹的心思一样,他们都想给她世上最好的东西。
关佑见不得妹妹一脸感动,呼噜一把她脑袋。得~这是弟弟!“不是为你一个人准备的,我们也时常在这边看书。”
“哥哥~”
对嘛,气鼓鼓的,跺跺脚,这才是他关佑的妹妹。关佑忍不住再次提醒她,“头发一定要养长。”
姑娘家家的,像啥话。
坐在榻上的关有寿见他们终于转完。该看的看了,该的了,他虚指点零对面的椅子示意坐下开始。
开始干啥?
关平安推了她娘入座到罗汉榻的另一侧。隔着香几,关有寿两口子一人占据一侧还挺像一回事的。
“明星期。”关有寿的言外之意就是通宵都没关系。“咱们一家人呢,好久都没一块坐下来谈谈心。”
确实如此。
在马六屯时,他们一家冉了每周星期这一晚都会总结一周内的学习和琐事,然后唠唠嗑。
反而到了这儿,不是他没在家,就是她有事儿。有时想几句话也是顾忌重重,大家都是尽量长话短。
“黑子它们在外面。”
齐景年懂关有寿话里之意,就是梅老身边的人有过来,也得先过了黑子一家五口这一大关。
刚入座的他又站起身,“爹,我先去锅炉房瞧瞧。”
“行了,安心坐着。”关有寿着,斜了他一眼,“正事要紧。闺女,你先来,今晚你梅爷爷咋?”
他此刻就是不问,关平安也没想瞒他。刚刚之所以不,她是不想让其他关心她的人跟着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