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叶秀荷还计划让苏明月再帮她收些籽料收藏着,还是后来隔壁院子刚花了八千块没多长时间,她就没好意思再提起。
要这钱吧。
放她手上真没用。
反正她每个月都有工资可领,如今一家子也就闺女上学没补助,可奈不住她闺女会管家,更会理财。
张嫂子就她都没见过像她闺女这么能干的姑娘。家里每年最大开支的人情往来,闺女就东挪来西挪去的半点不差。
还有每到时令就比如上个月购买进来的大白菜萝卜土豆这些家常菜,还有购买到的那一大堆的白薯。
该晒的,该腌的,该放地窖保鲜的,过冬前的这些东西就被她安排地妥妥的,比她这当娘的处理得更井井有条。
关平安咽下嘴里食物,慢思调理地舀了一调羹鸡蛋汤喝下之后摇了摇头,“不贵。现在还用不到这笔钱。”
叶秀荷真个无语的。
要是她闺女有什么不好?
就是吧,孩子明明是随了她的急性子,吃饭那个慢吞吞的。举止好看是好看,关键是饭菜又会凉了。
关有寿瞥了眼媳妇,无声笑笑,夹了一筷子菜放入闺女碗里,“快点吃,你娘的一双大眼睛都冒火星了。”
“别打岔。”叶秀荷摆了摆手,“闺女啊,你的意思是不是过了眼前,很快就用到了?你又想干啥?”
“我寻思着要是有人家不单单卖瓷器花瓶,还打算卖了归还房子出去,我就不拘大,全给买下来。”
叶秀荷倒吸了口气,“口气倒是不,你当这儿是咱们老家啊,还全买下。别咱们家钱就不凑手,就是够了你买下来干啥?
不行!你想买瓷器花瓶啥的,娘依你,反正买到手藏起来就校屋子能藏?再了,记外人名下也不是事儿。”
关有寿表示他不掺和她们娘俩谈话,径直埋头就餐。
“娘跟你,你可别又想跟那个院子一样赚租金啊。孩子爹,那是六几年,就是又突然准许开集市的那一年。”
关有寿不想再掺和她们娘俩谈话,他也不得不举起手比划几根手指头。
“对,就是那一年。后来呢,还不是又不准开集市了。娘可警告你,不准你想一出是一出知道不?”
关平安瞟了眼她老子,朝她娘点零头,果断学她爹埋头就餐。反正有些事情,跟她娘不清楚。
怕政策又变?
怕啥。
她又没违法。真金白眼花出去换来的东西,她还就不信了如今一条条的规章制度出来,还能又改过来。
她要是娘啊,一朝子一朝臣。变了,你还没看出来……类似的这些话一来,肯定会挨训。
饭后,关平安又被她娘逼得答应一定不会乱来,一定要干啥之前都要跟她梅爷爷、跟她义爷爷、跟她爹商量。
她应的很果断。
叶秀荷安心了。
关有寿无语地看着这对娘俩。最后,他实在见不得闺女在媳妇前面言不对心,给了闺女一个爆栗子。
“爹爹~”关平安揉着自己脑袋,跺了跺脚,“我又没骗我娘,我娘可不就了我干啥之前一定要跟你商量。”
“呵~”
好吧,确实不疼。关平安放下手,先嘿嘿地笑了两声,“爹爹,你闺女我早就过不用靠谁,将来咱们自己家就是世家。”
“你咋不干脆统治全宇宙?”
“咋没想过啊,就是太麻烦了。”
臭屁闺女,你还真一点都不谦虚!
关有寿忍俊不禁轻笑出声,伸手揉了揉闺女脑袋,“对爹和你娘来,你开开心心的、平平安安的就比什么都好。”
“嗯,我哥就将来还要该回原名。佑平安一听就是兄妹俩人,寓意又好,爹爹你太会起名儿了。”
“再好听都没用,爹听你娘的。闺女,平常心就好,一定不要让野心乱了你的心绪,人这一辈子太短了。”
“咋了,爹爹?”关平安打量着她老子的脸色,“你不高兴了?是不是今工作上有啥不顺心的地方?”
关有寿叹了口气,转身走到炕前。
还真有?关平安蹙了蹙眉,紧跟着她老子脱了鞋上炕。
“爹还没跟你提过很少有人能像你李爷爷他们这么幸运对吧?这两经过爹的手上,就有两家十几口人最后只剩下两三口人。”
关平安一怔。
“这还是第二批名单,后续报上来的情况还不知道会如何。和这些遭了惨状的人家相比起来,身外物又有何用?”
关平安知道她爹不需要她回答,她爹这是憋狠了想吐槽发泄。比起自然灾,这才是让人心痛的事实。
可谁有能力去挽回。
没看故去的周爷爷也只能避开锋芒让田胜利带丁爷爷他们三人避到马六屯,没看她梅爷爷也只能护住李爷爷他们二冉马六屯。
这就黑摸着石头过河一样。谁谁都是生手,新制度下谁都是必须先摸着石头一步步渡河而过。
中途跌倒了,只要能到了对岸,牺牲注定是避免不聊。真要评论谁之故,还有追究的意思嘛?
还不如继续出发。
“像王家庄那家大户,他们家就一个人都没留下;像你李爷爷他们,人就是平安归来,亲戚都断了不少。”
“还有些人家比你李爷爷他们都不如,就是人好好的回来了,几户都妻离子散。你陈爷爷他们还没对一点。”
“那些人想出国,不单单是怕了,他们心里是有恨,有怨气不知找谁发泄,唯有远离伤心地好好疗伤。”
“能留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