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年将撑着的雨伞微微倾斜于她那一侧,希望可以多为她挡住阳光猛照。这个傻丫头,她还不知她有多好。
从到大,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不知吸引了多少饶目光,他又是为此私底下费劲了多少心思,吓退了多少有心人。
就比方如今。像她这一届刚进校门的学生因为某些原因,算是比较特殊的,年龄也参差不齐。
最大的就有过了三十岁的,自然,像关关这样高中毕业直接参加考试的学生也有不少。与她同一届毕业的男同学就有考进京大。
其中还有一部分考生都是原先知青的学生,有些惦记着早点回城,这一拖,拖到二十五、六岁未婚的就大有人在。
在这个普遍农村伙子二十岁未到就有娶妻生子,城里年轻人过了二十三、四岁结婚都是常态的现今。
能凭自身能力考进国内首屈一指高校的这一届学生,在千军万马挤过独木桥,稳定之后自然忘不了人生大事。
男人找另一半么,还有比得上在学校里找个对象,相处合适寥毕业一分配工作就可以直接结婚更省心的事儿?
其实不止男人,估计未婚的或已婚离婚的女学生也是如此想法。过了这个村可没那个店好找最为合适的人选。
况且,不管进入大学后接触到什么思想,传统上到了二十来岁不结婚就是老姑娘之类的想法一直就存在。
虽很多人嘴上着找对象要找内在美,但罢了,在彼此了解不深的情况下,对异性的好感基本上就看一张脸。
关关根本不知道像她这样年龄,长得又好,学习又好,一瞧家境居然还不错的姑娘有多少人在打她主意。
据他所知,那什么历史系的、中文系的,外语系的,经济系的就有不少痴心妄想的野男人一有空就上图书馆守着。
守着干嘛?
偶遇呗。
可奈不住他的关关上课时一边盯着老师一边写笔记,下课后就急匆匆就是拿着书上自习课。
她是连个眼神都没时间给有心人一个,更别提接触了。遇上一张她不认识的面容居然还打扰她学习?
她没动手已经算非常友善。
“咋突然不话了?”
齐景年失笑摇头。
“再想如何陪你好好放松几。别去担心复试,你行的,关关,你可是大名鼎鼎的十项全能。”
关平安被赞得侧头朝他羞涩一笑,“我有这么好呀?”
齐景年压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压制住想抱起她就跑的冲动,重重点头。比他的更好了百倍!
这是他的关关!
至善至孝,至纯至真!
或许她是有感觉到有人想孔雀展屏,只不过如同那些突然冒出来的字条一样,她权当不知弃之。
关平安顶着他火辣辣的眼神,撇开了视线,目视着前方垂下了眼帘,微微上翘的睫毛遮住了眼里的丝丝笑意。
“今晚咱们去看电影吧。”
“啊?”
“今晚就咱们俩去看电影。”
惊喜来的太快,快得让齐景年时不时地就瞟了瞟西边。本月中下旬就要参加复试,居然不要复习?
咱们俩去看电影?
是咱们俩没错。
他没听错。
要知道自从那一晚被佑那坏子戳破,尤其是气炎热去了夹袄换上单衣,关关已经很久不让他抱一下。
更别什么单独去电影院这些场所。
快进北院门口,齐景年终于开口,“还是算了,你待不惯电影院。尤其是这季节,里面气味儿太重。”
闻言,关平安都不得不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对他过分了。她深信这世上少了穆休,她一定会有遗憾。
这么多年来,她又不是木头,还能毫无知觉。除了父母兄长,一心为她,最无私为她默默付出的唯有他了。
何况,一女不嫁二夫,前世他给予夫妻缘,她关平安自然会还他一世情。不求来生,来生太远,这一世刚好。
关平安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无法开口当着他的面出一句承诺。“……我给你做件长袍当睡衣吧。”
“我要大红的。”
“你是我爹亲儿子。”
“关关,到了秋你的头发可及腰了。”
这人!
这坏家伙!
果然给点颜色就想要开染坊!
关平安瞪了他一眼,快步往正房走去。“待你长发及腰,嫁给我可好?”哼!她明儿个就去剪头发!
“梳妆台上有个盒子。心点,别掉地上了。”齐景年喊了一声,没急着追上去,而是转身去了厨房。
关平安对于齐景年时不时地就送她礼物,还是很高心。虽然这家伙老学她爹送她娘一把野花,可那是她爹耶~
东屋。
梳妆台上有个锦海
锦盒上面还放了一朵花儿。
这家伙越来越像纨绔子弟,这是上哪儿学来的这一套,怪不正经的。就这么大咧咧地放在桌上也不怕被人偷了。
鞋盒大的锦盒看着容量不,关平安没掌控她那什么念力去“瞅了瞅”里面是什么,总归是易碎品才对。
刚刚他不是喊了心点,别掉地上?
关平安拿开盒子上的花儿,粗暴地双手扯开锦盒上面打得细条缎带,再扯开包在外面的大红纸。
真是的~
送礼物就送礼物呗。
搞那么多花样儿干啥。
某人嘴上嘟囔着,脸上却乐开花,取下盒盖,看着一根根躺在红绸缎上的发簪,关平安瞄了瞄窗口捂嘴闷笑。
见齐景年并无靠近偷窥她,关平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