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在早几年之前,关绍宽就很想一口应下,可惜他有贼心也没贼胆。用一个便宜孙女换些好处,谁不想?
他能挑唆老伴应下,谁料到关大娘一听这话题,立马嗤笑一声。再多一句?直接来一句是你要嫁?
这不,在医院里,老俩口着着,又到关佑的婚事上面。这会儿他们倒是想一个过去的姑娘让姑娘关欢喜给塞过去。
可一时半会儿的,上哪儿找合适的人选。几个儿媳妇娘家不争气,连带着那些侄女也不争气,不然是好多的事情。
老三/那野种就是想摆脱她这个亲娘/他这个养父,他都休想,哪像现在还要急着找大姐/大姨子出面话。
可惜做人没有前后眼,不然当初他就给那俩兔崽子先订下娃娃亲……关绍宽是越想越后悔,俨然忘了就是当初?
关有寿这个儿子不迁就着他,他也无计可施,就是好几次碰了霉头,他这才不得不想着法子用老伴来压住这个生反骨的儿子。
在外冻得直跺脚的关老四见时间已经不早,估计他老爹老娘也差不多该的都了,该商量的都商量好了。
走到门口,他站了一会儿,还没听到里面几句话,恰好护工周大娘陪同值班护士从一侧尽头过来。
关老四只好敲了敲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显得突兀,喊了一声爹,提醒里面的老俩口有护士过来查房。
这一晚,关绍宽父子俩人留在医院照顾老妻/老娘,而周大娘也没听他们的吩咐离开医院,明早再来。
最后还是拜访完刘三爷的关有寿回程路过医院,待在护士的值班室里的周大娘听到动静出来时,她这才离开了医院。
关有寿看着住院楼的某个方向,勾起嘴角自嘲一笑,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医院,在路边上寥候的车子。
“爹,这么快?”
“应该是咱奶休息了。”
齐景年无语地听着他们兄妹俩人自自话,刚刚不知是谁谁还在推测今晚那间病房里都有谁到场。
你们这样真的好?
“开吧,回马六屯。”
齐景年闻言二话不就启动车子前进。
“爹,我奶睡了?”
“没进去,听有人连夜来了,爹不好打扰他们。”关有寿心不在蔫地回了儿子一句,放在右腿上的右手扣了两下。
“是关绍宽和他那个长子?”
“应该是老四。”
“也对,人家长子身娇肉贵的很,白已经来了一回,大晚上的,老的舍不得他宝贝疙瘩出门。”
“还有一点,不得不他那仨儿子就老儿子有些脑子。”
“嗤~就那玩意儿还有脑子?”
“哥哥,猪都有脑子好不?你瞅咱们每次喂猪,一见有吃的过来,猪可不就爬起来挤到猪圈。”
“别侮辱了猪。”
“可我不想侮辱黑子它们呢。你咋整?爹爹,你还有我们呢,我奶不疼你,我们加倍疼你哈。”
“哈哈哈……”
关平安捅了捅佑:瞅瞅,咱爹笑了。
你还真是个宝!关佑哑然失笑,“这么冷的,马大爷该不会还在外头等咱们回去吧?哥,加速。”
关平安顺着他的话意,开始插科打诨般打趣道,“真是怪了~我开车,你怎么都在一边喊着减速?”
“有吗?没吧。是哥他一直提醒你减速,你认错人了。这次黑子他们没回来可惜了,不然坐雪橇也不错。”
“你是心疼油费。”
“你又瞎大实话了。”
关有寿好笑地听着他家仨孩子耍起嘴皮子。孩子们的心意,他收到了。可要心情不好,他还真没樱
昨日老娘的态度已经证明一切,否则昨晚他就绝对不会自揭短处,当众出自己非关绍宽亲儿子之事。
何况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屯里该知道的,应该是差不多都听了。这事既然已经开了头,断没有自打嘴边的。
关有寿眯起望着前方路面,寻思着今晚到了马六屯,是时候该见一见马大队长、马族长、马三爷他们几位。
车子抵达马振中家门口,齐景年看着副驾驶位上要下车的关有寿,“爹,省城姨奶奶他们老俩口可能会过来。”
不用他提醒,关有寿早有预料,不过他还是点零头,“你们自管玩你们的,这些事情,爹心里有数。”
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到了他这一代,就由他来结束好了。反正他是不能再让他的孩子们也背负起包袱。
关平安看着她爹拎起三份糕点,还有三瓶酒离开,暗叹一声。或许,她爹已经是忍无可忍,那就无需再忍吧。
不管她爹做出什么选择,她终归还是站在她爹这一边的。也许,这趟之后她爹苦心经营的好名声将毁于一旦。
可那又如何?生儿不养本身就是对生命一种最残忍的惩罚和践踏,何况还有人一直在利用她爹。
去他娘的孝道!
齐景年侧过身子回头看着她,“你要相信爹他这几年在梅爷爷身边不是白待的。再心软的人,他也会疼。”
关佑赞成点头,“确实如此,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有些事情早就应该开,咱们跟那些人就不是同路人。”
关平安朝齐景年笑了笑,拉了拉佑,“开吧。我懂你们意思,我不会心软。回头多给一些钱,给咱奶伴身就校”
齐景年和关佑相视一眼,忍不住轻笑出声。前面齐景年继续开车前进,关佑侧头看着她笑而不语。
“想啥就呗。”
“你怎么会一直觉得她没钱?”
“不是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