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犊子?
他能看着亲女儿陷在老关家受苦,何谓护犊子?
假如你就这么轻率的定义你的五叔,你已经输了。叶家兴之所以能让道上的人都尊称他五爷。
他靠的可不单单是护犊子。
不信,你去问问他唯一的姑爷关有寿。
去学校见过儿子侄子的叶永胜赶着马车抵达马路旁的车马店时,叶五爷已经在那等候许久。
车马店。
其实就是来回停靠马车、牛车、驴车的投宿店,其里面更有夜晚赶路的车老板子投宿的大通铺。
大中午的,投宿的客人已经离开各奔东西,叶五爷正跟一位老头子坐着那抽吧着旱烟听人瞎扯淡。
叶永胜这一来,他立马告辞离开。
嗨,老伙计太热情,实在吃不消。夸他小孙女就夸呗,咋能又夸你小孙子呢。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真想捶死这老家伙。
“yu~”叶永胜见他老子使眼色,朝一旁相送的老爷子打了声招呼,麻溜儿地架起马车就跑。
“儿子啊,你有没有怪过爹当初让你回家?”
叶五爷难得的温情,却吓得叶永胜打了一个激灵,他下意识地蹙着鼻子嗅了嗅没喝酒啊,他爹咋就说醉话?
“嗯?”
叶永胜立即挺直背,“是我喜欢自由,咋能怪你?爹,是不是秀娟说了啥?”
叶五爷叹了口气。
叶永胜闻言将鞭子甩了个空响,没再吭声。他老子时常一根筋,还是需要他老娘时不时地敲打才行。
人作死,你还能拉得住?
愧疚?
屁!
他老妹儿俊吧?
谁不说她是方圆十里一枝花,可咋就规规矩矩?立点功劳就觉得不可一世,忘了啥叫门不当户不对。
当初自己都劝了,你给人当丫鬟就是一桩事。如今还好,有他爹他叔撑着,往后一旦离开东北……
可还没等他话说完,死丫头立即沉下脸,说什么革/命同志那一套。要论大道理,他叶永胜都能说哭你。
可有必要吗?
不是亲的,到底不是亲的。中场统治者
嗯,还真有些道理……叶五爷收回目光,态度还坚挺着。
但叶大娘心知他已经听进去,继续说道,“你呢,这趟出门,脾气也改一改,多带咱小外孙去见些人。
来日就是咱不在,孩子也能护住咱姑娘不是?可别跟人结怨,谁知会不会有坏心眼地朝咱们孩子们下手呢。”
说到这,叶五爷悟了。
他意味深长地瞟了眼老伴——担心老姑娘是真,更担心自己这趟出门去找姜家算账也不假吧?
矮油~
暴露了啊~
可有错吗?
她也不怪一个侄女,当初她也不想老伴带着两个儿子继续出生入死。啥前途不前途的,人无事就行。
但你如今一个平头百姓,再惹那些当官的干啥,是嫌日子过得太安稳?去见那丫头干啥?她有啥好委屈的?
比起自个老姑娘,人家吃着商品粮,有儿有女,再想不开也太不应该,当初谁逼着她嫁了。
叶大娘垂下眼帘,“你干啥我都不反对。可不能为个外人,再委屈我几个孩子。你要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
叶五爷看着说完就离开的老伴,张了张嘴嗨~这老婆子,他还没来得及说秀娟那丫头好像干了啥事呢?
还没来得及琢磨琢磨呢。
你咋就甩脸走啦?
叶五爷坐了一会儿,下了炕,拿着烟杆子出了东屋,瞥了眼低头纳鞋的老伴,走到外屋地的门口转悠。
他身后的叶大娘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那位故意遮住光线的蠢老头。看谁憋得住?憋死你个吃里扒外的老货。
叶五爷清了清嗓子,“孩子娘,这次我带你出去溜一圈儿。”
我是狗?
还溜一圈儿?
叶大娘果断拒绝,“不去!”
硬汉子怒了!
不去就不去!
哼,有啥了不起!
夫为妻纲,这老婆子居然都给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