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爹,齐兄弟的信再给我看一遍。”
媳妇,你爹知道你老爱臭显摆嘛?关有寿还是拉开炕琴的抽屉,取出两封信递给她,“要不要我来读?”
长夜漫漫,权当红袖添香。
“不用,我都会背了。”
那你看个啥劲?关有寿笑眯眯地连连点头,“我最喜欢听我媳妇的声音,娇滴滴的,咱闺女就随了你这点。”
“那是。”
“咱儿子声音脆蹦响,随了我这点。”
你还真不吃亏~叶秀荷失笑地蹬了他一脚,“还要不要听?”
关有寿伸手抓着她的脚,挠了挠脚掌心,惹得叶秀荷娇笑不已,“好了,不敢了,我这就开始。”
关有寿停了挠痒,飞快地往炕上挪了几步,双手搂她入怀,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开始啥?”
“正经点。”
“谁不你男人正儿八经的?”
“那倒也是。寡妇这两老往田头送茶水,我咋瞅着她这心思不正?还啥她就看着点儿心里头过不去。你离她远点,没得招一身腥。”
关有寿的眼里闪过一道冷光,安慰地拍了拍怀里的人,“别是那么个玩意儿,就是仙,你男人都瞅不上。”
“我自个男人我能信不过?”叶秀荷戳了戳他,“可不要脸的娘们多呀,你你长得这么精神干啥?”
关有寿:“……”谁要敢他媳妇憨,瞅他不削死丫的。“嘘……我瞅着那老娘们是看上了园子。”
“嘶,真的?她还真敢想!”
祸水东引,他可玩得很溜。“是呢,谁知道那老娘们脑子咋一抽一抽的。估摸是瞅着园子长得嫩。”
叶秀荷顿时笑喷。
“来,咱们不扯咱们家无关的人。媳妇,齐兄弟都了些啥呀?是不是夸你一对孩子呀?”
“我又不是咱闺女。”
得了,这年头哄媳妇都要技巧。“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大闺女。要不,我也抱你上屯里溜一圈儿?”
“滚犊子!”叶秀荷失笑地掐了一把他腰,“死不正经的,瞎咧咧啥呢。”
看来今晚别想背啥信了。
反正不是些兄弟你家一对龙凤胎是咋好咋好,就是咱们是哥们,可不能按老爷子的辈分来论。
美不是死你的!
关有寿抱住怀着的媳妇,身子往前一倾,深吸了口气,用力一呼,很是熟络地吹灭了油灯。
“哎呀,我还没放好信呢。”
这娘们!“想啥呢?快闭上眼睛睡觉!”
“啊?”
“哈哈……”
“你就坏吧。”
“你男人不坏你能爱?媳妇,赶明儿咱们去叶家堡再钻一回林子咋样?这回儿瞅你爹敢揍我一顿试试。”
“大老爷们不能心眼。”
“行,那今晚你都依我。”
陷入沉寂的夜晚,一阵阵山风从敞开的窗口刮进了室内,还没来得及停留片刻,羞煞而逃。
年轻真好!
可不是?
老院内。
东厢房里屋的关老四一家已经搬走,关大爷索性身上徒留一条裤衩,正虎摸着老伴的后背,感叹一声。
“孩子他娘,我真老了。”
唉……关大娘暗暗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脸庞。就是黑灯瞎火,她也能感触出脸上的一道道沟渠。
有多久,她不敢照镜子?
有多久,她不敢去回忆?
人争不过命。再不甘,不是她的永远不是她的。
“是啊,老了。”关大娘扭了扭身子,扭开了老伴的粗手,“当家的,最近我老梦见我娘,我想去拜祭她。”
关大爷顿时皱眉,“去省城?”
“嗯。这么多年没去看我娘,她这是托梦来了。”关大娘着抿了抿嘴,“我会让欢喜陪我去一趟。”
“要不,我,我陪你……”
“还是算了,大姐跟你不对付。”关大娘勾起嘴角无声地笑了笑,“免得她当着人又用话戳你。”
“要不让老四陪你去?”
“我想安安静静地去拜祭我娘。”关大娘顿了一下,“我不想跟她吵架,她再不好也是我亲姐。”
所以别提啥让老四上门,看能不能让他大姨寻人安排个临时工啥。关大娘对老伴的言外之意了如指掌。
但她也对自己亲大姐的秉性,更是不会因为长时间不见面就会遗忘得一干二净,她姐眼里只有老三这个外甥。
“校那我明去队里给你开证明。你要啥时走想好了没?要不要让咱姑娘先回来一趟?”
“不用,明儿周末孩子没上班。你先替我瞒着点,就我是去姑娘家,别回头谁都闹着要跟我走。”
“你这老娘们可真独,带上咱三金也行啊。”
“下次吧,我待一宿就回来。”
关大爷翻了个白眼儿。
他有心想再几句。可一想起大姨子每次抓着他,非要好好过继的事情,他就莫名的心虚。
老三再不孝,也是他儿子,走出去谁不羡慕他关绍宽有个能干的儿子。别以为他真的老糊涂了。
老三一旦过继改成刘,前后脚他这个儿子就飞了。在屯子,死子再倔,他敢不喊一声爹,敢不给养老?
空微亮,又是一个黑夜迎来了黎明。沉寂了一夜的马六屯又沉浸往入一片鸟语花香中,村民们又开始了一的农耕。
“老三,给你娘开张证明。”
埋头登记的关有寿朝对面报数的赵传元歉意地笑了笑,看向了关大爷,“大队长还得一会儿回来。”
“叔,先坐会儿。”
瞅瞅,这就是他儿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