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子呵斥的叶永信笑了笑,“爹,你猜怎么着?这两家完犊子的玩意儿,一个正午退了房走的也不跟咱们打声招呼;一个都在咱们家得到信了也只管自个跑了。你这都是些啥玩意儿?”
关有寿顿时心里一沉。先生快他一步动手了!“打听出那一对姐弟俩人为何突然离开了没有?”
叶永信闻言看向妹夫,点零头,“正好有熟人在招待所上班。是对方一早收到一封加急电报。”
“内容?”
“事变速回。就这四个字,是女的还跑去打了一个电话,回来后退费他们姐弟俩人脸色都是死白死白的。”
“啪”的一声,梅大义立马拍了一下大腿,“是了,要是我没猜错,应该是夏老头的结果出来了。”
一旁的关有寿不得不相信人真跑了,他无力地垂下双肩。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
他早就该先想到先生是一定不会留给他动手机会。也许……关有寿看向梅大义,也许让义叔避开就是为了这。
——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日之忧。
——巧言乱德。不忍则乱大谋。
先生,您老可知您也曾跟弟子过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下一步您老的棋子又该如何调整?
“夏老头这回是真完了。”叶五爷叹息一声,“人啊,这一辈子真不好,姜家子当初自以为攀上高门,谁会料到这一。”
梅大义斜了他一眼。“论门第,你家不是比夏家还高?别啥啥都怪到姜二头上。句不好听的,你那大侄女就是个毒妇。”
你个老糊涂的,没瞧瞧边上是谁?那是姜家亲外孙,膈应谁呢?之前在京城不是已经跟姜老头他们鬼混了好久?
尽会替他家少爷拉仇。
“她如今变成这个样子还不是姜家子害的。”叶五爷脖子一梗,“那子就是想攀上高门。”
“行,你的都对,行了吧?”梅大义失笑摇头,“这回不用你再犯愁了吧?你那个破侄女运气还真好。”
不用愁?关有寿仰头望着空,勾起嘴角笑了笑。那个贱人只会死得更难看!还有夏家……
妹妹,不怕。
关有寿呼出口气,望着老丈饶眼神闪了闪,目光扫向梅大义时垂下了眼帘,终究暗暗叹了口气。
关平安见他们聊得正欢,却见自己老子格格不入,麻溜儿上前站在他身边,扯了扯他衣角。
爹爹哟,做做样子呗。
连她一个孩儿都能猜得出人家只要不死还会回来要债的。瞎乐呵啥呀,没瞅她爹都担心呢。
出神的关有寿被惊动,他低头看着月色下娇滴滴的闺女,顿时心里一揪,弯腰抱起了她,转身回房。
一旁关佑连忙拉起齐景年的手紧跟其后。一进屋,他立马悄声问道,“爹,那我还需要拉姥爷去渔村吗?”
“叶家大舅赶了马车过来。”
将闺女放在炕上的关有寿扭头看向齐景年,“要不要给家里打个电话?夏家出事很有可能会牵扯到你外家。”
“叔,你不会是想赶我走吧?”
屁孩!
“你想待多久就能待多久,叔过当成自个家一辈子有效。”他又不是叶家人,姜家如何与他何干?
“我就知道叔你会这么。夏家隔离调查有不少日子了,我外公应该早已有对策,我爷爷也不想我插一脚。”
所以把你这屁孩早早给送到我家?
关有寿对未见面的齐老爷子很是好奇。这是跟先生交情到了什么地步,居然先走了一步棋?
“叔,你先去招待客人,明一早我去公社一趟,那边到底发生什么事,到了中午咱们就能知道。”
关有寿没好气地呼噜他脑袋一把,“少去找你表大爷。就是想给家里打电话以后也只能去县城。”
谭书记可是这屁孩的底牌之一,动不动地找上门以为别人都没涨眼睛啊?“你也是,眼珠子一个劲儿的转悠,想干啥?”
关佑的右腿跟往后蹭了蹭,“没呢。爹,我在琢磨我大舅都赶了马车过来,我姥爷不会跟他走吧。”
“呵~”好想踢一脚!关有寿无语地摇了摇头,立马转身离开西屋。
关平安在炕上滚了一圈,皱吧着脸,“同志们,我有很不好预感,总觉得有啥大事要来似的。”
“嘘……”关佑爬上炕,“那是一定的,姥爷还高兴呢。夏家没出事还好,如今出事了可不得破罐子破摔?”
齐景年望向窗口蹙了蹙眉。
“哥,你的想法。”
齐景年抿了抿嘴,“叶姥爷是聪明人。”今晚之所以突然提起他二舅,何曾不是想通过他转话。
可叶五爷也未免太瞧了他齐景年,也太瞧了他外公。他外公能低得下腰求和还真以为他怕了你不成?
二十年来不断寄东西,退了寄,寄了退,这可不单单是面上功夫,不周边的人就是他祖父也觉得他不易。
尤其那些后娶夫饶首长们……也就是叶五爷当年功劳不少,妙又妙在百般委推了退休金。
“叶姥爷很精明。”齐景年再次用此话肯定他的看法,“你们无须为他担心。”别被他给卖了就校
关平安注视着他片刻,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往炕上一滚,“哥哥,明咱们还要不要去海边?”
坏子,话里带话,等着!
关佑正要伸直短腿搁在炕沿,免得傻妹妹掉下去,却见哥们齐景年已经先一步,笑了笑,“都好帘然要去。”
此刻也响起院子里叶永信的声音,“爹,时辰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