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的再周详,它目的在于应对变化,而不是拒绝变化,终归顺应变化才是关有寿真正的目的。
世事无常,兴尽悲来。生活它从来就不单是阳春白雪,更多的还是柴米油盐,总有许多闲事缠身。
关平安还是按照她爹的计划表来,就这么干着干着,结果到了二月二居然都还没整理好那堆竹简,也不知她老祖宗会不会火了。
可再挤时间,就像挤牛奶似的,使劲儿挤呀挤的,没奶的挤毛呀。总不能她老子不上工,总不能她也不上学。
想等到了暑假再拼命?
不!
暑假都带了一个“假”字,肯定是要好好放松放松的。没瞅连她爹都不急不急,无需着急的。
当然,想跟之前来个江南之行肯定是没戏的。所谓的不急不急,计划表上这一项可是又多标了个把时。
她爹莫不是又不想三面墙都是书的大书房?瞅着也不像,估摸还是疼她疼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没法子,她关平安实在太令她爹娘喜爱了。她就想出门遛遛弯儿,不搞事的那种遛弯儿都不行的。
“妹妹,你又想上哪儿?”
“今星期呢。”
“正好我有空,我陪你。”
穆休这坏子咋还不回来?瞅她兄长无聊的只会盯上她,都已经达到寸步不离的地步,好气的。
居然又不告而别!带上她一人又不占你位置,她关平安是买不起火车票还是咋滴?太欺负人了。
原本她还想帮丁老他们去瞅瞅他们的家人过得咋样,她好歹给他们吃上一粒安心丸……瞅那坏子吓的!
哼,真没出息。
“哥哥,要不咱们去给北拍电报,问问他到底还想不想上学。正好去瞅瞅咱们老姑家的胖妹子。”
关佑斜倪着某位刚刚还急着出门,此刻又扯个不停的人,“然后顺道去县城瞅一瞅能不能花钱?”
“哥哥,咱娘过,妹妹是要来疼的,要来护的,要来让的。”着关平安失望地摇了摇头,“算了,换妹妹我来疼你。”
关佑乐得咯咯直笑。
装!
你再装!
挤出眼泪都没用。
连他都被压在家不得擅自离开马六屯。
哪怕就是他再有要紧的事情去了学校的话,也不得擅自离开王家庄前面大道往西方向的五十米。
偷溜?
他爹了。
他不揍孩子,也下不了手。但是他会,比如tuō_guāng你身上最后块布,然后赶到你到老树底下供人参观。
“西瓜要不?”
关佑乐得她打消出门的念头,陪着她去了仓房地下室抱出一个西瓜,又拉她开始下起了围棋。
“你要是真想出去?嗯,也不是不行的。不过要和我一起行动,咱们俩一起想个法子瞒过咱爹。”
“……”
她敢?怂恿兄长一道去长长见识,关平安还真不敢。如今不止边界问题,就是县城也乱。
刀木仓无眼的,她可不敢让兄长看出她的打算,更不敢让他涉险,哪怕是一丝丝的风险,绝对不行!
“妹妹,你好像很久没进山了。”
捏着白子的关平安顿时一怔,歪着脑袋看着他,“哥哥想挖草药?再等等,等过些日子雪都化了,咱们再上山。”
关佑趁机将一枚黑子棋盘上一摆,“好,那咱们就这么定了,到时刚好景年哥也该回来了。”
“嗯,过了清明节应该就会赶回来。”
“咱先不他。”
关佑停顿了一下,眼神往窗外瞄了一眼,声音下意识地变轻,“现在很多人家又种满院子,你咋看?”
“现在是没人管,都顾不上呢,明年就难了。咱们不干,别又想上回似的长了一半又得铲。”
“我瞅着老院那边种得可欢快了。”
“咱奶会过日子。”
关佑好笑地瞥了眼她,“是啊,她对外可夸你随她会过日子。请问关平安同志,对这事儿,你有何感想?”
“你不觉得你妹妹会过日子?”
“没诚意啊,你先回答我。”
“还行,老太太难得来个大实话。”完关平安自个先乐出声,“其实我很好话的,她不闹就是好奶奶。”
“你不怕她老夸着夸着,接着就缠上来?”
“那就要看咱爹他到底是咋想的对不?”关平安笑了笑,“哥哥,宽容是种美德,咱不恨哈。”
“哼~”
“不气不气,容易上火。”关平安虚指点零棋局,“瞅,一子连一子,各子有压制。”
“呵~”
“别学咱爹冷笑,难听。”关平安嫌弃地撇了撇嘴儿,“只要咱们爷爷活着,奶她就不敢轻举妄动。”
“你倒是了一句大实话。”
“再跟你句大实话要听不?”
关佑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只管。
“知道咱爹最厉害是啥不?”
“学东西快。”
关平安竖起一根手指头摇了摇,“不不不,你没猜出来。真猜出来的话,你就厉害了,我的哥哟~”
“给点提示?”
“我了就不灵了。”
“……”
到了正午时分,关佑见准备好午饭之后,关平安又如同往常一样,开始支起画架准备画画。
于是,关佑就抓了一顶帽子扣在自己脑袋上,留下一句他去去就回,拎着军水壶一步一晃地出了门。
“出来干啥?娘马上要回去了。”地里干活的叶秀荷着站起身往后面瞅了瞅,“安安呢,跑出去啦?”
“没。”关佑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