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求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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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闯啥祸了。不就打碎个茶杯吗?那也不怪我呀。”连朵儿梗着脖子,对古氏训斥她颇有些不以为然。
“我说的不是茶杯的事。”古氏看着连朵儿,“朵儿,娘不是都跟你说了。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不能再由着性子做事。”
“我做啥了,我啥也没干。”连朵儿依旧犟嘴道。
“我还不知道你?你跟娘说,你端那杯茶,你是不是想泼蔓儿?”古氏有些无奈地看着连朵儿,“当着娘的面,你还不承认?”
“承认能咋地。”连朵儿将下巴微微地扬起来,撅着嘴道,“我就是想泼她。凭啥我在地下干活,她就坐炕上?凭啥我穿这破衣烂衫,她就穿那么好的衣裳?我看她不顺眼。她一个乡下丫头,她哪来那么大的福。”
说着这些话,连朵儿就有些咬牙切齿起来。
“你……”古氏看着连朵儿的样子,恨铁不成钢,扬起手,就要打连朵儿。不过,最后她那手臂还是无力地垂了下来。“朵儿,娘咋跟你说,你咋就不明白那。”
“我明白,我咋不明白啊。不就是她们日子过好了,咱过的不行了吗?我就是不服气。”连朵儿恨恨地道。
“不服气,你也得装着服气。最起码,你别都摆脸上让人看出来。”古氏有些无力,不过还是耐心地对连朵儿道,“咱们娘儿几个。如今都拿捏在人家手里那。娘教你啥来着,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咱就得低气点,等以后。咱不用再看人脸色了,那个时候,你再想咋样就咋样。”
“娘。我爹还能做官吗?”连朵儿的眼睛就被希冀点亮了,她抬起头问古氏。
“这个,怕……怕是不能了。”古氏犹豫着,还是说出了实情。因为她已经想清楚了,与其让连朵儿怀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做出些没脑子的事情来,还不如让连朵儿知道严峻的现实。
“那、那继祖哥那。他还能吧?”连朵儿又问道。
古氏垂下眼帘,深深地看了连朵儿一眼,发出一声叹息,然后摇了摇头。
连朵儿就呆了半晌,虽然这些日子。她耳朵里也没少听人说过这些事,但是在她心里,还是存有真一些希望,她需要一再的确认。一开始,古氏还没将话说死,可是最近,古氏的答案却都变成了千篇一律的否定。
“那,娘,我们还能去我花儿姐家。是吧?”连朵儿又满含希望地看着古氏,问道。
“你这孩子。”古氏扭过头去,用衣袖擦了擦眼睛,“你又忘了娘是咋和你说的?你花儿姐,现在过的……,哎。咱得先帮你花儿姐。然后,你花儿姐再把咱接进县城。”
“……非得让蔓儿她们帮忙不可吗?找别人不行吗?蔓儿她们真有那么大的能耐吗?”连朵儿一连串的问道。
“没错。”古氏接连点头。
连朵儿就不吭声了。
“娘不是让你想法子巴结巴结蔓儿吗?你巴结她,是为了咱们以后过好日子,不是你低气。咱是利用她。你这孩子咋就那么沉不住气,今天挺好的机会,你没利用,还差点惹出祸事来。这要不是你嫂子在旁边,你真用茶水把蔓儿给泼了,那是啥后果,你想过没?人家说要咱的命,那也就是一句话。还想让人家帮着咱,那可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古氏压低了声音,数落着连朵儿,“朵儿,这样的日子,你还没过够是咋地?”
“过够了,我过够够地拉。”连朵儿就道,“以后,以后,我肯定能管住自己。”
古氏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连朵儿的头发,娘两个就都皱了眉。
连朵儿皱眉,是因为古氏受伤的皮肤非常的粗糙,挂住了她几根头发,扯得她头皮疼。而古氏皱眉,则是因为发现连朵儿的头发枯黄、干涩。
她的朵儿受苦了,自打从太仓回来,在这个家里跟着她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时时被周氏责骂。她的朵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啊,古氏心疼连朵儿,又想到四房的几个孩子,如今因为日子好过了,一个个都出落的水灵灵地,古氏感到一阵阵的不可抑止的心痛。
不管怎样,她一定要让自己和自己的孩子重新过上好日子。
“那以后,再看见蔓儿,还有四房的人,你知道该咋办了不?”古氏用手按着胸口,问连朵儿道。
“我知道。”连朵儿就点头,“不过,娘,她们越来越少来这边了,就是来了,咱要想找她说话……”连朵儿就往东屋的方向瞅了一眼,“……这都看着咱那。”
“是不容易,这得等机会。好在,还有你嫂子在……”古氏沉思着道。
“娘。”连朵儿又往东屋的方向瞅了一眼,就将声音又压低了一些,“我嫂子,还和咱一心吗?……她就算想拦我,也不用那么用力吧,把我的手都烫了。我看她现在,更向着蔓儿那边……”
“嘘……”古氏立刻让连朵儿噤声,“说啥傻话那,你嫂子当然和咱是一心。”
“那你不是早就让她给蔓儿她娘递话,她咋还没递过去?”连朵儿就道。
“这话也不是想递就递的,你嫂子,她也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古氏说着话,眼神却变得幽远复杂起来。
…………
年初四,连家后院上房西屋里,不断地传出忻娘们欢快地笑声,推开西屋的门,就可以看见,外间的炕上坐了好几个的忻娘。
连枝儿和连蔓儿自然都在,另外还有张采云、吴家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