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婚姻为结两姓之好,除此之外,它的主要目的就是延续香火。连枝儿一嫁入吴家,连蔓儿、小七她们就已经小外甥、小外甥地在说了,现在见张氏和连枝儿神神秘秘的,连蔓儿立刻敏感地猜到了。
连枝儿似乎是怀了身孕。
这可是大喜事。
“蔓儿,小点声。”连枝儿忙红着脸道。她对自己是否已经怀有身孕并不确定,又素来腼腆,比其他的新媳妇更加害羞,因此不想在没有确定之间,让太多的人知道这件事。
“你个小丫头,啥事你都知道。”张氏笑着嗔了连蔓儿一句。连蔓儿年纪虽小,却鬼精灵,什么事都瞒不过她。
连蔓儿笑笑,往前凑了凑,听张氏和连枝儿小声地嘀咕。
连枝儿是冬月二十八与吴家兴成的亲,那个时候,冬月的葵水刚刚走。当然,之所以选择那个日子成亲,也是张氏和吴王氏在考虑了连枝儿来葵水的日子之后确定的。如今刚进正月,连枝儿自到了吴家,就再没来过葵水。
张氏就掰着手指头,帮连枝儿计算日子。
“……若说这刚成亲,葵水的日子也有乱的。今天是初二,大概错过了有七八天。还真是不大说的准。枝儿,你没害酸?身子有没有不舒坦?……不过,你的日子一直都挺准,这七八天也不短了……”
娘儿两个说了一会,还是不能完全确定。
“娘,干脆请李郎中来给我姐把把脉,那不就啥都知道了。”连蔓儿就道。这种事情,还是要郎中来给看看脉象,才稳妥。
连枝儿却连连摆手。
“……要不是的话。让人笑话,说我娇气啥的……”
庄户人家的媳妇,诸如怀孕、生子这种事情,大都是凭经验,没有经验就顺其自然。总之就是粗生、粗养,极少有请郎中的。如今连枝儿还是将自己当做庄户人家的媳妇来看待。
“姐,你怎么这么说。谁会笑话你呀,也没人会说你娇气。我们绝不会说,那你觉得家兴哥会说吗。还是婶子他们会说?”连蔓儿就笑道。
有的时候,连枝儿还是有些小心过头了。
“这个事,也不在这一天半天的。”张氏想了一会,就说道,“可也不能耽误。你这第一胎。万事都要小心,才不会伤了身子。……一会,我跟家兴透透话,等你们回去,就把这个事跟你婆婆说说。估计你婆婆心里也有数。到时候,请了郎中去你家给看看,家兴和你婆婆肯定乐意。”
张氏虽然恨不得立刻就请了郎中来给连枝儿诊脉。但转念一想,觉得这种事,还是吴家做比较好。张氏的想法极为传统,得让吴家的人最先知道要有孙子了的喜讯。
连蔓儿暗笑。所以说,连枝儿在做媳妇和处理婆媳关系方面的小心翼翼,完全承自于张氏。
张氏和连枝儿商量好了,真的就打发人去叫吴家兴。
张氏和连枝儿说这些私密的话的时候。连蔓儿可以凑上去旁听,可要和吴家兴说相关的事。连蔓儿却不好在场。因此,她笑嘻嘻地出门来,带了小喜就往前院来,打算亲自去厨房看看,给连枝儿和吴家兴准备的酒席。
等她从厨房里转了一圈出来,就看见小七带着小厮兴桃,还有型尚小坛子,三个乐呵呵地从门外走进院子里来。
“又跑出去玩了?”连蔓儿招手叫小七。
“姐,你咋上跨院来了?”小七忙乐颠颠地跑过来。
兴桃和小坛子也跟过来,都忙向连蔓儿行礼。
“我到厨房来看看饭菜做的怎么样了。”连蔓儿就对小七道,又笑着招呼小坛子,“……住持大师傅可好?吃过了没有,厨房里有刚蒸的豆馅馒头,还有素菜,让小七陪你吃。……刚有人送了一坛素酒,正要给庙里头送过去。你来了正好,一会就拿回去,给住持大师傅。”
“已经吃过了,是在叶儿家吃的饽饽。……素酒我师傅最媳,就是总叨扰这……”小坛子憨憨地笑着道。如今小坛子也长了些个子,但不是很高,却格外的结实。他现在还是经常去叶儿家,帮着提水,劈柴,或者做些别的活计,赵氏很喜欢小坛子,常留他吃饭。
“吃过了也没关系,再在我家吃点。我家的豆馅馒头特别好吃。”小七说着,就让兴桃陪着小坛子去厢房坐了吃东西。
“姐,刚才我们在庙头,看见银锁和她娘了。”小七和连蔓儿往正院来,一边走,一边告诉连蔓儿道。
今天初二,连兰儿也回娘家,这并没有什么奇怪。
“就她们俩人?现在才到,坐车来的?”连蔓儿就顺口问道。
“姐,我看见她们俩是从村子里出来,往镇上去了。”小七忙道。
这就有些奇怪了,连蔓儿不由得停住了脚步。连兰儿来娘家串门,就算不住下,起码也得吃过了晌午饭才能回去。而现在这个时辰,就算连兰儿极早地从县城出来,极早地到了三十里营子,可也来不及吃晌午饭吧。
吴家兴和连枝儿是从镇上来的恶,而且来的极早,现在家里还没开饭那。
不吃晌午饭,就这么急匆匆地回去,这肯定是有什么事。
“小七,你看见有人送她俩没?”连蔓儿就又问小七。
“没人送,就银锁和她娘。俩人是走着往镇上去的,看着挺着急。银锁和她娘脸上都挺难看的。”小七就告诉连蔓儿道。
“姐,我也是觉得挺奇怪,要不就不跟你说了。”小七又对连蔓儿道。
“是这样啊,那就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