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归别人,在连守义和何氏那方面的意思,是归了别人养活,而这些孩子们还要对他们孝顺,承担奉养的责任。
庄户人家,大部分一辈子都是不停地劳作。即便是到老了,他们也闲不住,总要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计。村屯中,即便是农闲的时候,也很少有人什么都不做。游手好闲的人,是最为庄户人家的所鄙视的。
连守义和何氏都正当壮年,和他们一般大年纪的庄稼人,都上要养老下要育小,是干劲最足,同样也是肩上的担子最终的时候。
可是这两口子却不想承担任何的担子,相反,他们认为是到了他们该享受儿女们的孝敬的时候了。
二郎那边每月的供养一丝一毫都不能少,三郎上次回来的时候,连守义和何氏很是对着他哭穷,说三郎现在过上了好日子,还有了儿子,以后老王家的全部家财都将是三郎的。
既然这样,那么先拿出百十两的银子来孝敬爹娘,那不是正应当,而且非常容易的事情吗?
这两口子甚至还向三郎邀功,说什么如果不是他们做主让三郎去入赘,如今三郎也只能跟二郎一样苦做,哪能当上大车店的东家,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
连守义和何氏还想要三郎以后每个月给他们养老的钱。三郎没有答应,说他做不了这个主。连守义和何氏见这件事行不通,又提出要跟了三郎去太仓,让三郎养活他们。何氏还说,他能帮着三郎照看孩子。
三郎被自己的爹娘给纠缠的无可奈何,最后身上带的银钱和几件值些钱的东西都被搜刮走了,才得以脱身离开。
眼看着,这两口子对连芽儿和六郎也不闻不问。不过,连蔓儿可以断定,等以后连芽儿和六郎成家立业了,这两口子肯定会上门。要求奉养的。
不要脸的特别理直气壮!
“啥脸都不要了,胡搅蛮缠的,可不省心咋地。他们根本就没有人心。”连守信就接了张氏的话茬道,“就是他们俩那样。也配为人父母。他们还活的啥人那!”
连守信对连守义和何氏是深恶痛绝。
这个话题太不愉快了,连蔓儿就从屋里出来,到了自己屋里。大宝这个时候已经吃饱了奶,正啊啊地和他娘“唠嗑”。连蔓儿就将大宝抱回了东屋。见大宝来了。连守信脸上的那点怒容立刻就不见了踪影,一家人的话题,就转到了大宝的身上。
晌午。厨房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连蔓儿在地上摆了圆桌。安设椅子,请大家入座。一家人,也没什么避讳,就都坐在一起。连枝儿这个时候已经将大宝给哄睡了,就放在西屋的炕上,交给丫头小梅看着,连蔓儿又另安排了吉祥在旁照看。
因桌上有两道极具乡村风味的下酒菜。煮鲜花生和毛豆,大家就说起今年田地里的收成来。
连蔓儿家的几个庄子自然都是丰收了,吴家和连枝儿的嫁妆田,再加上这两年又添置了一些,如今已经足有两百亩地了,今天的收成也非常好。
“……还打算再置办点地不?”连守信就问吴家兴。
“我和我爹商量,有好地肯定要买。”吴家兴给连守信斟酒,一边说道,“就是远点也没啥事,佃给本分的人家是一样的。”
吴家有了长孙,而且吴家兴和连枝儿都还年轻、身体好,以后二宝、三宝、四宝地肯定少不了。再有连家势力护持着,吴家虽然依旧不肯张扬,但却是打定了主意,要多置办些良田,留给子孙生息。
饭桌上,大家就一直聊买地、佃地,还有该种哪些庄稼收益最大。这个话题是连守信所擅长且喜欢的,聊的高兴,就又额外多喝了两盅。
饭后,大家又到炕上坐了继续唠嗑。连守信和吴家兴都喝了酒,连蔓儿特意吩咐给他们上的浓茶。
“明天小七就该去府里了吧?”吴家兴就问。
“对,打算明天去。”连守信点头。
张氏看着小七,就有些不舍。小龙和孝也舍不得和小七分开。
今春的童生试,小七已经顺利考过,并取得了府试的资格。眼看府试就要开始,小七要提前两天过去。
“家里谁陪着去?”连枝儿就问。
“那边有房子,啥啥都是现成的。五郎也在那,有五郎看着他,也没啥不放心的。就是这一路过去……,秋下这事太多,我们商量了,打算派个老成的管事,多带几个人,送他去。”连守信就道。
“小七明天先去县城,幼恒哥也要去参加秋试,正好他们俩有个伴。幼恒哥到府城后,就住咱们家里。”连蔓儿就笑着道。
“这可好。”连枝儿就点头。
唯有张氏还有些不放心,念叨着想让连守信陪着去一趟。
“娘,我也算是大人了,看我哥带着人现在哪哪都能去,我自己能去。再说,还有幼恒哥那。”小七就道。
“……我这两天正好没啥事,要不,我送小七一趟吧。”吴家兴见张氏担心,就道。
“对,让他姐夫送他,大家伙也放心。”连枝儿也忙说道。
张氏就非常乐意。
一家人商量了一会,最后决定接受吴家兴的建议。虽然有老成的管事护送也能放心,但是有吴家兴跟着去,保障又多了一层。
而张氏心里还有另外的想头,虽然捎信儿回来的人已经细说了五郎的情形,但是如果能够有如同亲子的吴家兴去看看,回来好好跟他说说,那就更好了。
“五郎得考完秋试才能回来吧?这两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