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娘,怎么了?”连蔓儿见何氏一惊一乍地,就问。
“这宅子,这宅子不是你大伯他们的那个宅子!从这后院墙这,俺这半天才认出来。”何氏恍然大悟道,就翘着脚往墙里面瞄。
原来这宅子就是连守仁和古氏他们曾经租住的宅子?连蔓儿不由得回头又看了一眼连朵儿,心想,这还真是巧,连朵儿跑出来,竟然就躲在她曾经的宅子里面。
“哎,你是谁?”何氏就问那个从墙头上探头过来的人。
那是个十几岁的男孩子,做小厮打扮。他没有理何氏,而是冲着那个货郎问:“钱货郎,你这是咋回事?”
“咋回事,咋拐了咱们家的闺女在这了。”何氏就道,“俺问你那,你是谁,这宅子是你家的?”
“是我们家的,咋地啦?”那小厮就道。
“哎呦喂,俺们家连朵儿在你们这住了好几年啊,你们能不认识她?你们就这么藏着她,你们和这货郎是一伙的吧,你们就是窝主!”何氏跳着脚道,“这下可抓了个正着,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那个小厮这个时候有些听出来是怎么一回事了,就有些害怕。
“你可瞎说,我们这后门从来不用的,我们哪知道钱货郎在这藏了个人。”那小厮就辩解道。
“就隔着一道墙,你说不知道就不知道?等会朵儿他爹秀才老爷来了,有你们好看的。”何氏就道。
“你们是这宅子的主人。那可定认识三十里营子的连秀才了。前些天,三十里营子的人来镇上,到处找连朵儿,你们就一点都不知道?”连蔓儿也觉得那小厮推说完全不知道,是很奇怪的事。
“我们是听说了。可是我们并没见过什么连朵儿啊。”那小厮见连蔓儿说话比较平静。就像连蔓儿解释。
“我家主人今天出门了。这房子,是我家主人从原来的拽,连秀才娘子手里租的。我们过来的时候,只见过秀才娘子,还有她家的大儿子和大儿媳妇,没见过别人。……钱货郎是外地来贩货的,想要租房,我家主人就将夹道里这两间屋子租给他了。”
那小厮又指着墙上某一处,让连蔓儿和何氏看。
“原来有道门。自把屋子租给了钱货郎,我家主人就把这门封了。我们又不到后边来,哪能知道他还拐带了个人藏在这里。”
“戌。我并不是拐带。”那个钱货郎就辩解道。
那个小厮一心只要洗脱他自己的嫌疑,哪里去管连朵儿是不是钱货郎拐骗了来的那。
“这房子,你们是从俺大嫂那租来的?”何氏眼珠子转了转,就问。“俺大嫂就是连秀才娘子。”
“是。”小厮肯定地道。
“这宅子她也是租的,咋能再租给你们?”何氏又问。
“她给我家主人看了房契的,这房子不是她的?”那小厮就有些诧异地道。
“你说她手里有房契?”何氏伸长了脖子问。
“她要没放弃,我家主人咋会租她的房。”小厮就道。
何氏突然一拍大腿,正要说什么,就听见外面传来马车的声音。
“你还看啥看,还不快躲回去。”何氏就对那小厮道,“要不一会来人,把你一起抓了。”
那小厮方才是听到后面有动静,好奇地爬了梯子来看,现在知道是这样的事,也怕惹祸上身,顿时缩回头去了。
何氏怎地如此好心?连蔓儿就想,莫非连守仁和古氏已经买下了这所宅子?还是他们的租期没到,所以转租给别人,收几个租钱贴补。不过不管是哪一种,这房子,或者那租钱,都应该是公中的。何氏现在,应该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连蔓儿正这么想着,就看见连守仁和古氏从门外快步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五郎和连继祖。
“朵儿,我的朵儿……”古氏一进门就看见了连朵儿。她立刻就扑了过去,一把将连朵儿搂进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古氏一边哭,一边数落,说连朵儿丢了,她如何如何着急,如何吃不下睡不着。
“……你可是要了娘的命了。”古氏哭道。
连朵儿一开始还有些抗拒,后来也跟着古氏开始轻声地抽泣起来。
钱货郎将这些都瞧在眼里,在旁边就低下了头。
“那个拐子那?”连守仁一边往里走,一边问。
“在这,就是他。”二郎就将钱货郎往连守仁身边推了推。
连守仁看见钱货郎,眼睛都红了,一巴掌就扇在钱货郎的脸上。
“哪里来的贼人,敢拐带我连秀才的闺女?”
“秀才老爷,我、我并不是拐带……”钱货郎被打了一个趔趄,辩解道。
“你还敢说不是拐带。”连守仁又抬起一脚,踢在钱货郎的胸口,将钱货郎踢倒在地上,接着一脚将钱货郎踏住。
钱货郎一边咳嗽,一边依旧在辩解。连蔓儿在旁边听着,据这钱货郎的说辞,是说他走在路上,碰见了连朵儿。他见连朵儿慌慌张张地,一边走还一边往后面看,向是怕被什么人追到了似地。他就问连朵儿是怎么回事。连朵儿告诉他说,她是被爹娘卖给人做了童养媳,那家人待她不好,成天让她干活,还不给她吃饱饭。这次是她干活的时候,不小心砸碎了东西,那家人要打死她。她趁着那家人不注意,逃了出来。
“……她就求我救救她。不瞒秀才老爷说,我自幸里就穷,有个妹妹,也是几岁就卖给人家做了童养媳。结果不上两年,就被折磨死了。我看见她,就像看见自己的妹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