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枝儿和连蔓儿就都笑了。一家人,往往性格上总有些相似之处,而且相互了解,言行上自然而然地就有了默契。
“知县大人那天来的时候,可热闹了。还请了我爹过去。”连叶儿在旁也笑着说道,“知县大人还办了酒席,我和我娘都去吃了。”
“大家伙都跟我说,往后我也是县主的妹子啦。”连叶儿就嗤嗤地笑。
连枝儿和连叶儿两个就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告诉了连蔓儿当天是如何的热闹,大家伙是如何的高兴等。
“老太太都跟着你沾光了。”连叶儿又往连蔓儿跟前凑了凑,略压低了声音说道,“知县大人到咱三十里营子,还去村里看她来着,还给她送了东西。”
连蔓儿哦了一声,并没再多说什么。毕竟,这种事情,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啊,这么大的福,她也享的不舒坦就是了。”连叶儿语气一转,又说道。
“怎么回事?”连蔓儿听得连叶儿话里有话,忙就问道,一边又看了连枝儿一眼。
连枝儿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她又闹腾了?”连蔓儿就又问了一句。五郎成亲,家里来了不少人。都只说家里一切都好,并没有说别的。可听连叶儿这样说,似乎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而且还事关周氏。
连蔓儿心中不由得就猜疑,难道是周氏出了什么事?大家伙故意瞒着不说,只怕触了五郎亲事的霉头。一众亲眷有这番好意,并不是什么意外的事。但同时。也证明,应该并没有太过严重的事情发生。毕竟,这个年代的习俗规矩在那摆着,而且,这一家亲眷都是处事稳当靠谱的人。
“应该不是啥大事吧……”连蔓儿就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大家伙商量了,说不是大事,就没告诉你们。知道你们忙,好几件喜事连在一起了。”连叶儿就凑在连蔓儿的耳边,低低的声音说了几句。
“哦。”连蔓儿轻轻地哦了一声。目光不由得黯了一黯,不过随即就恢复了正常。
“就是这么个事。”最后连叶儿又道,“没告诉你们就对了。我在家的时候就跟我娘说了……”
说到这,连叶儿又四下看了一眼。屋里并没有别的丫头伺候,只有吉祥和善喜两个在另一角逗大宝玩耍。
连叶儿就又压低了声音。
“没错。她是做老人的。可是,这老些年了,她做的哪件事能让人把她当老人尊重?一件好事都没做过,对咱们也一点感情都没有。可但凡咱们遇上点啥好事,她那就非得折腾折腾,故意的不让人舒坦。”
“好像咱过好了,心里高兴了。她就受不了似的。这哪是长辈亲人啊,这比仇人还仇人那。”
“大喜的日子,咱别提她了。咱高兴的事还说不完那。”连枝儿在旁就说了一句。
“姐/枝儿姐说的对。”连蔓儿和连叶儿就都笑道。
姐妹三个又说连蔓儿做了县主,并且和沈六定亲的事。之后,就又说到今天的宴席,还有新娘子秦若娟身上。
“……蔓儿姐那回说的真不是哄我们,五嫂子人长的真好看。说话声音也好听,”连叶儿就兴冲冲地道。“就是说话声有点小,细声细气的似的。”
原来,今天在宴席的间隙,连蔓儿已经带着连枝儿和连叶儿几个去了一趟新房,看过了秦若娟,还陪着秦若娟坐了好一会,说了半天的话。
“是长的挺周正的。”连枝儿也道,“大宝她奶说看着是个福相,那身段应该也挺能生养的。”
连蔓儿和连叶儿就都点头,心里也都同时在暗笑。连枝儿虽比她们俩大不了几岁,可却早已为人、妻、为人母,虽是和姐妹们在一起,说话时的某些论调,已经颇为成熟且妇人化了。
“这不是刚进门吗,在咱们跟前,还有些害羞。她平时说话不那样,也挺响亮的。”连蔓儿又告诉连枝儿和连叶儿道,“等往后处的时间长了就知道了,她也挺爱笑爱闹的。”
她们这么说着话,大宝又笑嘻嘻地过来,从衣襟里取出两个极丰满的荷包,递给连枝儿,让连枝儿帮她拿着。
五郎的婚礼上,也有许多的吉庆环节,比如说金童滚帐,好让新婚夫妇早生贵子什么的。大宝不仅是吴家人的宝贝,也是连家心尖尖上的人。这种好事,当然少不了他。因此,也收了好几个荷包。有连家这边准备的,也有秦家那边准备的。
这两个,是大宝特别喜欢的,因此随身带着。现在玩的高兴,就觉这俩荷包有些碍事,因此交给他娘给他拿着。
逢年过节,大宝都会收到不少的红包。即便是平时,五郎、连蔓儿和小七看见什么好东西,也常买来给他。自从大宝开始冒话,一天比一天聪明,他对这些东西就都记得很清楚。根本就没人教他,他自己就咿咿呀呀地对连枝儿说“娘,攒着,给……宝儿……攒着”。
大家伙送他的东西,都是他的,只是暂时放在连枝儿那里而已。而且,他还时常想起来,缠着连枝儿要看,少了一件半件的,那就是了不得的大事。
因为这个,连枝儿时常背地里说大宝是小财迷。
“小财迷,舍得给娘啦,”连枝儿拿了荷包,点着大宝的小鼻子笑道,“早让你给娘。娘帮你拿着。你不肯,娘还能密下你的东西?”
大宝嘻嘻的笑,讨好地在连枝儿身上蹭蹭,又去和吉祥、善喜两个玩了。
“啥小财迷,”连蔓儿见他们母子这样,在旁边忍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