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与萧誉轻松的心情不同,宋暖在此后三年的光阴里,都独自承受着来自宋凉的冷漠。她总是召宋凉进宫,想同宋凉多聚聚,想跟宋凉自己的歉意,但每每都被宋凉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
然后宋暖不死心,她让环儿打听到了宋凉去侍郎府的日子,抱着一大堆的礼物就往家里跑。她满心欢喜地拉着宋凉,指着满满一房间的礼物:“阿凉,除了我方才从宫里准备的,这间房子里的礼物,可都是我替你准备的!我们是双生儿,所以我在自己生日的时候都会为你再备一份礼物。你数数,这里连着今年,一共十九件。你能别生气了么?我从来都不想与你分开。”
“皇后娘娘这是有施舍下饶习惯?还是想同妾炫耀您生来尊荣,所有人都记着您的生辰?”
宋凉的话冷冰冰的,如同冰锥一样刺向宋暖的心。
她不知道那她是怎么从侍郎府走出来的,但她知道,她和宋凉的姊妹情是补不回来了。从那真凤与假凤的断言出来后,她就注定失去这个妹妹了。
“怎么最近不见你召宋凉进宫了?”萧誉总是能敏锐地发现宋暖的不妥。
宋暖勉强牵起一丝笑容,将头靠着萧誉的肩:“阿凉身子素来不好,所以我在她回家的时候去看她就好。”
“你呀,总是对所有人都体贴。”萧誉叹了口气。
“哪有!我可是对夫君你才是最体贴的!”宋暖笑着反驳。
萧誉低笑,将宋暖揽得更紧了:“既然你妹妹身子不好,那我请御医去给她看诊?”
“不必了,阿凉自己就是大夫呢!她的医术可好了,可是承袭了广惠大师的真传的。”宋暖应道,毕竟,她清楚宋凉不入宫见她与身子好坏全无关系。
“哦?那你的医术呢?也是承袭广惠大师的?”
萧誉这一问,让宋暖甚是疑惑,疑惑到原本倚靠着萧誉的身子也坐了直:“夫君,我不懂医术呀!平日里我都是陪着你琴棋书画,你几时见我同你过‘望闻问钳?”
“为夫只是随口一问,以为你们姊妹二人学的东西都一样。”萧誉的声音听不出异常,宋暖听着也在理,于是又乖乖地缩回萧誉怀里,全然没发现萧誉的神情有过一滞,搂着自己的力度加深了几分。
不过宋暖素来是个乐的姑娘,她很快就从宋凉对自己的打击中恢复了元气。并且,宋暖还拉过环儿来一同仔细分析,最后她深以为应该是自己逼得宋凉太紧,她应该给宋凉多些时间接受,这样她们才能修补姊妹关系。
这样决定了之后的宋暖,又像个太阳一般穿梭在整个皇宫里,不是逗太后欢喜,就是学做菜荼毒萧誉,更突发奇想学唱戏,拉着太后太妃们和萧誉做听众,硬生生凭一人之力让整个皇宫热闹得不像样。
“元公子?你怎么会出现在宫里?”
一,宋暖正穿着戏服,在御花园临时搭的戏台子前,很认真地给萧誉讲戏。这讲的恰恰是当年与元白看的那出《双生花》,一对双生姊妹上错花轿嫁对郎的故事。然后她就看到元白站在了自己面前,惊得都忘记自己在外人面前还是个稳重端庄的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