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上的滚滚浓烟,哭泣叫喊的人群,呻吟无助的伤员,穿梭在现场的医护人员,前一分钟还井然有序的首都机场,此刻已经乱成一团。
段逸的秘书远远看见叶落走来,一步并作两步朝叶落的方向奔来,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起伏的胸膛显示出心情的急切,他一把抓过叶落的胳膊,快速把叶落带到了急救车内。
“叶秀,你终于来了,boss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离开机场,嘴里喃喃念着什么项链项链的,你赶快劝劝他吧。”
叶落一看躺在担架上的段逸,不禁吸了一口凉气,一块十五厘米左右的飞机残骸插入了他的左臂,鲜血顺着臂膀汩汩流下,淡灰色的眼眸一片浑浊,意识在渐渐涣散,可右手却不停地指着飞机机尾的方向,嘴里念念有词。
“项…。链,我的项链……”
“boss,别管什么项链,你现在最需要的是治疗!”
身旁的秘书看见段逸这幅模样,急在心里。boss这是怎么了?不过是一条项链而已,他为什么如此重视?本来只是机尾撞到了停机坪,在头等舱的他们不会有任何的损伤,可在碰撞的过程中,boss带在脖上的项链被震掉了,这才冒着危险跑到了后面的机舱,被掉落下来的飞机残骸砸中。
项链?叶落不自觉地扫到了段逸白皙光滑的脖颈,上面空无一物,难道他所说的项链是那条?
花墨城看着叶落突变的脸色,心下明了,撸起袖子就朝冒着滚滚浓烟的机尾奔去。
“那人,那人怎么钻进机尾了!警卫员,警卫员,快救人,快救人!”
一旁的救援人员惊呼着,拉着喷水车就朝飞机尾部跑去,叶落猛然回头,才察觉到一直在自己身旁的花墨城已经不知所踪,滚滚浓烟遮住了机尾那人的身影,但隐约可见他的动向,弯腰低头,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花墨城!叶落大惊,不顾旁人反对朝机尾狂奔过去,就在快要进入那呛人的浓烟之时,满脸灰烬的花墨城从机尾跑了出来,手里紧握着什么东西。
当他看到准备冲进浓烟中的叶落,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强行将她带离火场,快步走到意识模糊的段逸面前,将手中紧握的东西丢到他身上。
看着秘书惊疑未定的眼神,冷冷飞过一眼道。
“看什么,还不赶紧带着你的boss去医院?”
“刚才有多危险你知道吗?就算是要拿回项链,该去的人也是我才对。”
叶落恼怒地擦着他满脸的污垢,狠狠地捶了捶他的肩,可语气中的担忧却不言而喻。
花墨城抬起她因为发怒而略显的发红的脸颊,分外认真地对她说道:“是你,是我又有什么区别?”
叶落一滞,鼻头不由自主的红了,这个男人,总有办法把她弄哭。
她的脚微微踮起,在他的唇瓣下轻轻落下一吻,眼中闪着醉人的星光。
“我们都不能没有彼此,你明白吗?”
花墨城眸子一亮,趁她的唇还没有离去,温柔地回吻着她,幽深黑暗的心中终于闪现了一丝光亮。
他们的车跟着救护车前后脚来到医院,在花墨城的照拂下,段逸的病情很快得以稳定,而由于失血过多的关系,一直处于昏迷之中。
当段逸的一切安排妥当,而叶落二人正准备离开时,推门而入的人却让她的心中闪过一丝惊讶。
陶瓷般白皙的脸颊透着点点暗红,上下起伏的胸膛彰显着急促的呼吸,精致美丽的面庞上隐隐有些许的泪痕,正是自从军训过后便再也没有见过的苏洛烟。
苏洛烟显然没有料到叶落二人也会在这里,脸上闪过一丝惊异,看着病床前昏迷不醒的段逸时,眼中闪过浓浓的心疼。
“苏秀,你同他认识?”叶落首先开口。
“恩,我们在美国曾经是同学,这次我和他碰巧都在欧洲,只不过乘坐飞机的班次不一样,我比他晚到一个小时,没想到竟会出这样的事。”
“你放心,医生说他的情况还算稳定,只是由于失血过多而导致短时间的昏迷,休息一两天就会恢复意识。”
谁知苏洛烟摇摇头,担忧地看着床上意识不清的段逸,幽幽地叹了口气,似是自言自语。
“他一向是不坐飞机的,不知道这次为什么突然中止同法国威廉集团的合作急匆匆的赶回a国,他难道不知道飞机上的压强会让他的旧伤复发吗?”
“旧伤?苏秀,你指的是?”
“他曾经出过很严重的车祸,听说就是那次车祸才让他移居到美国的,那时负责他手术的正好是我的叔叔,他的整条右腿都受到了严重的烧伤,虽然经过了植皮手术,但仍落下了严重的后遗症。而飞机上的压强正好会导致他的旧伤复发。”
苏洛烟语气沉重地说着当年的事情,微凉的双手附上段逸的右腿,似乎是在平抚着他的伤痛。
苏洛烟的话让叶落陷入了沉思,她心疼地看着昏迷不醒的段逸,原来他竟经历了这些事,当时叫二胖查的事情了无音讯,或许当年的事情可以通过花墨城查的一清二楚。
花墨城拢了拢叶落的肩膀,似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不着痕迹地点点头。
直到花墨城和叶落离开病房,苏洛烟才将手轻轻附上段逸的额头,极尽温柔地抚摸着他。
即使在昏迷中,段逸也紧紧地皱着眉头,细微的汗珠出现在密布在额头上,嘴中念念有词,苏洛烟微微倾身,想擦去他额头的汗珠,却猛地被他的手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