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血止住了。”/p
陈行烈丢下火把,打量着费执烧焦的手臂,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随意踹出一脚。/p
砰!/p
这一脚,踹在费执的丹田上。/p
武道修行,全靠小腹之处的丹田,作为搬运气血的核心窍穴。/p
丹田被击破,苦修数年,前功尽弃。/p
一身武道修为,毁于一旦。/p
对于武道中人而言,这简直比死了更难受。/p
“啊……”/p
费执撕心裂肺的嘶嚎着。/p
他本就身上有伤,再加上丹田被踹破,双重痛楚叠加在一起,痛不欲生,满地打滚。/p
陈行烈静静等待。/p
过了许久。/p
费执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喘着粗气,浑身瘫软。/p
果然,还不如直接去死!/p
何必求饶?/p
何必受这些折磨?/p
费执躺在地上,汗水混合灰尘,身上横交错全是黑泥,犹如丧家之犬,再无半点耀武扬威的模样。/p
直到此时,陈行烈才再度开口,道:“从这里离开以后,你知道该怎么做吗?”/p
怎么做?/p
费执惊疑不定,嘶哑着嗓子说道:“陈师弟放心,我知道你肯定要韬光养晦,隐藏实力。今天的事情,我绝不会说出去,更不会跟广师兄说。”/p
“不,你错了。”/p
陈行烈摇头,叹道:“不杀你,就是要让你把这事说出去?。”/p
费执惊呆了,想不透,也不敢问。/p
莫非是疯了?/p
这是要放虎归山,等我们召集人马,卷土重来,报仇雪恨?/p
周围那些外门弟子,一个个目瞪口呆,完全搞不懂,陈行烈这番举动,到底是什么骚操作。/p
不过,没有人敢开口议论。/p
因为,陈行烈正在凝视着他们。/p
“自废丹田,跟你们费师兄一起,把今晚的事情传出去,可以保住性命。”/p
陈行烈把手伸入衣袖,缓缓抽出大宝剑,凛然有言,道:“不答应的,都得死,斩尽杀绝!”/p
此言一出,众人一阵哗然。/p
自废丹田?/p
这怎么能行!/p
众多外门弟子面面相觑,交换了一下眼色,相互点了点头。/p
“杀!双拳难敌四手……”/p
人群里一声怒吼响起。/p
十几个外门弟子,从四面八方,朝陈行烈围杀而来。/p
众多外门弟子竟在转瞬之间,就达成了共识,要同行协力,围杀陈行烈。/p
那些尚未动手之人,都在观望。/p
一旦陈行烈挡不住这第一波冲杀,剩下的这群人,也会紧跟着杀上去。/p
没有谁,愿意坐以待毙。/p
魔道门派弟子,远比所谓的名门正派弟子,更加桀骜不驯,更敢拼命。/p
这一刻……/p
陈行烈挥手抽出大宝剑,体内开脉九重的气血,轰然涌动,犹如酝酿到极致的海啸,猛然爆发。/p
虚空凝剑行!/p
世间少有的天阶功法,在这一刻间威势尽显。/p
院子里。/p
陈行烈身影闪烁,速度极快,在夜色中犹如鬼魅,时隐时现,身形消失之时,犹如遁入了虚空,上一瞬出现在东面,下一瞬已到了西面……/p
在青阳宗里,门人弟子修炼至开脉境第五重,就能晋升成内门弟子。/p
外门弟子里,实力最高之人,也不过是开脉三四重。/p
开脉三四重的武者,哪里见过虚空凝剑行这样的天阶功法?/p
陈行烈第一剑,就斩了那个率先怒吼之人。/p
唰唰唰……/p
陈行烈手中剑光闪烁。/p
众弟子接二连三的倒在地上,命丧黄泉,剩下的几人已经胆战心惊,赶紧丢下刀剑,跪地求饶。/p
“饶命!陈师兄饶命啊!”/p
“求求你别砍了!我都跪下求饶了,你怎么还砍?”/p
“我不想死啊!”/p
……/p
饶命?/p
陈行烈手持大宝剑,眼神一瞪,扫视院中众人,语气淡漠,说道:“早说了,不答应的,都要死。人在江湖,一定要讲信用,说了要斩尽杀绝,就一定要斩尽杀绝。要是网开一面,岂不是言而无信?”/p
众人满心惊恐,面若死灰。/p
陈行烈提剑就斩。/p
这一次,再也无人反抗。/p
当这群带头反抗之人,被斩尽杀绝以后,剩下的那二十来个外门弟子,已经被吓破了胆,一个个低垂着头,根本就不敢抬头,不敢去看陈行烈。/p
这一幕,让陈行烈不由得想起了,不久之前,获得的那个天赋:大魔头的威风。/p
大丈夫当如是!/p
砰砰砰……/p
院中响起一阵重击之声。/p
外门弟子们纷纷扬起拳头,狠狠砸向小腹,轰破自身丹田。/p
“滚!”/p
陈行烈挥剑指着院门。/p
众人犹如丧家之犬,吓得屁滚尿流,跌跌撞撞,逃出院外。/p
陈行烈并非妇人之仁。/p
他知道,这群外门弟子活不了多久。/p
根据李青莲那个师姐楚静月的说法,这个青阳宗,早已时日无多。/p
涂山宗、玄归宗、金刚宗,三大宗门一起围杀。/p
再加上大亁皇朝的精锐大军。/p
青阳宗必定覆灭!/p
到了那时,这群丹田被废的外门弟子,就算没有死在大战当中,等到青阳宗覆灭以后,青云城里那些饱受欺凌的百姓,也绝不会绕过他们。/p